你提着便是。”
春柳忙道:“奴才自个提得动,没多沉!奴才以前在家,家里家外抱煤买柴,都是奴才干的!”
宋满道:“听话,你有更要紧的事情做,不要将力气费在这些事情上。”
春柳精神一阵,忙问什么事,宋满道:“左右水上妈妈那要给钱,干脆将房中帐子、垫褥都撤了,一把洗去。去岁的纱帐子应该还挂得,找出来挂上。”
春柳道:“虽还没坏,可放了一冬,也不鲜丽了,边角还遭了虫蛀——紫藕还拆下一点去,取了个角,挂着只怕不体面。”
“咱们日子都这样了,还要什么体面?舒服才要紧,找出来看看,没有大碍就挂上。”宋满打量着这间屋子,这屋子虽是小三间,其实也算宽敞。
正中明堂是个小待客厅,饭桌原本也在那里,墙上有壁画对联,红木条案,两把圈椅,布置得中规中矩;北边暖阁是她的卧房,一架百子千孙架子床,一套雕花妆台木凳,还有两口大衣箱,一只大衣橱;南暖阁是起居的小间,南墙下是顺山炕,炕柜炕桌齐全,这些家具包括房中的两处落地罩,一色是红木材质,这是宫中的统一配置。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没法换成钱。
宫中的装修都是大致相仿的套路,细节处的陈设才能看出主人的心境与修养,宋氏原本就不大擅长这些,便没置办,又久病在床,这房中一切陈设,仿佛都灰蒙蒙的,没了生气。
宋满沉下心,这开局也不算很差,慢慢来,她不忘坚持做春柳的工作,在扬帆起航之前,一定要将小团体团结住,目前看来,春柳是可以发展为核心人员的。
使了银子,早膳丰富不少,粥米新鲜,小菜看着也鲜亮有食欲,两碟点心一样细点一样饽饽,虽然不算多,好歹能入口。
宋满叫春柳拿起那盘最精细的豌豆黄,留着回头赏给粗使婆子帮忙抬东西。
春柳有些舍不得,“这一桌饭菜,这东西最精细,是我特地给主子讨来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今儿想盥洗一番,总不能你自己去抬水打水吧?”宋满道:“趁着赏赐水上的功夫,一起盥洗了,下回要水,不知又要费多少功夫。”
春柳一惊,也顾不上舍不得,忙道:“主子您现在哪能洗澡,您身子那样虚,洗澡受寒了怎么办?”
“你主子现在身上都有馊味了,再不洗洗,这副尊容,只等遭人嫌弃吧!”宋满露出强硬一点的态度,“天儿这么热,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