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到这里,没说出来的威胁即使不说出口,老张他也知道,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老张说:“我有很多时候都来得及,谁都知道推理笔记不是最快的,谁都知道皇甫作仁一直在记录所有人,我本来有机会杀了他抢走笔记,但我没这么做。
你知道我办得到,很多次都办得到,而且只有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到这件事。
即使不杀他,我也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裂王,裂王会保护我的家人,不管怎样,他都需要一些来自未来的,但是站在他那边的人。
如果我那么做,你们就完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我,更没机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我没有对皇甫动手,也没有泄密,我只把秘密告诉了我妻子一个人,三天前说的。”
老张笑了,在“三天”这两个字上,他咬字很重,表情很骄傲。
我拿出刀子,用我平生最慢的速度,像是在厨房里拿出菜刀准备切菜般慢慢从皮夹里抽了出来,当着他的面。
然后我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头看我,没动。
我把刀尖抵在他的心口,他依旧是不动。
等到我利索地捅进去,他才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脸上没有吃惊,只是用力抓住我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老张很强,我也很强,如果动起手来,我们可以一眨眼就会把整条街都摧毁,但我们谁都没用异能,甚至连普通人该有的搏斗都没有。
我当时应该没哭,反而是他哭了。
他在最后突然伸手把我拉近,咬着牙在我耳边说:“他们都指望我,我不欠你的!”
我知道老张指的是什么。
我早就知道,变心的不止他一个。
不光是老张,很多融入这个时代的同事们,都等着销毁掉推理笔记。
但他们不愿意背叛昔日的同僚和老乡,投靠这个陌生的国家,但也天天担惊受怕,忍受着未知的猜忌。
他们害怕那本该死的笔记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他们注定会做,却还没做的事。
大概大家都想要销毁那本笔记吧。
除了老张,没人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笔记销毁。
大家都知道,如果有谁做了这件事,那么我和仍在坚守职责的人,就会杀死那个叛徒。
正因大家都相信这一点,所以他们都等着我的好兄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