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这般想着,王夫之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下意识地伸手整了整自己那身象征着儒家文人身份的衣袍,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出他内心的笃定,在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然暗暗下了决心,此次定要凭借自己对儒学的深刻理解与满腔热忱,捍卫儒学那不可动摇的正统地位,绝不让任何歪理邪说有可乘之机。书房内,温体仁斜倚在太师椅上,翡翠扳指在指尖转得飞快,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王先生果然知时务。”他指了指案头一叠文书,“这是京城各书院名册,明日你只需让儒生们在午门举个牌子,喊几声口号”
“温大人,”王夫之突然打断,声音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眼神锐利,直视温体仁,“无需多言,那林宇鼓吹西学,妄图动摇儒学根基,此等行径,我等儒家子弟定当群起而攻之!”他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已经看到林宇被儒生们的声讨淹没的场景,“徐光启当年就是因崇洋媚外,背弃圣道,才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林宇此举,更是荒谬至极,我定会让他知道,儒学的尊严不容践踏!”
温体仁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笑着点点头:“王先生大义凛然,有您出面,此事必成。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摩挲着翡翠扳指,“事成之后,王先生有何所求?”
王夫之微微一怔,随即正色道:“我所求不过是捍卫圣道,岂会借此谋私?”
“王先生何必如此清高?”温体仁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书,推到桌前,“这是江南三大书院的修缮文书,只要王先生愿意配合,修缮费用由我来出,书院匾额也可由王先生题写。”见王夫之不为所动,他又慢条斯理地补充,“另外,我听闻王先生的读通鉴论尚未刊印,我可安排书局”
“住口!”王夫之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随之跳动,发出清脆声响。然而,就在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份修缮文书时,眼神里如闪电般划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家祖宅历经风雨侵蚀,屋瓦破损,梁柱也现腐朽之态,祠堂更是年久失修,墙皮脱落,祭祀之地愈发显得破败。如今恰逢江南书院修缮的契机,若能巧妙运作,或可将祖宅与祠堂的修缮一并囊括其中。
他眉头紧锁,内心权衡利弊,思索良久。须臾,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且坚定:“我可出面组织请愿,但需答应我三个条件:其一,不得伤及林宇性命,他一心向学,不应因书院之事遭受无妄之灾;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