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五年前转运使那句“心慈手软做不得大事”在耳边响起。看着伙计倒地抽搐,他摸着腰间新得的玉坠,俯下身低声说:“识相点,保你有条活路,不然”伙计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力反抗。赵通带着搜刮来的财物大摇大摆地走了,绸缎庄外,百姓们的怒骂声不断,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赵通的贪婪行径,他就像一只饥饿的恶狼,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掠夺,把百姓的生活逼入绝境。王掌柜瘫倒在地,看着空荡荡的店铺,眼神空洞无神,好像灵魂都被抽走了。而赵通一行人则耀武扬威地离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把这世间的苦难和罪恶肆意挥洒。
在城西的贫民窟,腐木门板被税吏一脚踹开的瞬间,李老汉怀里的孙子吓得尿了裤子。潮湿发霉的味道混合着孩子身上的臊气,让为首的税吏皱起了鼻子:“李老头!这都第几次上门了?今天再交不出税,就把你和老太婆押进大牢!”他一把扯过小娃娃的胳膊,感受着细嫩皮肤下跳动的脉搏,突然想起自己儿子生病时也是这样的触感。但这个念头被上司“完不成任务就滚回乡下”的威胁瞬间击碎,他冷笑着说:“听说人市上,这么大的男娃能换不少银子呢”听到这话,李老汉“扑通”一声跪下,抱住税吏的腿,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官爷,行行好啊,这孩子他爹娘都病死了,就剩这一根独苗,您要是把他卖了,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税吏一脚踢开李老汉,冷哼一声:“少废话,今天交不出税,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说完,带着手下的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洗劫一空,只留下李老汉和孙子在破败的屋里抱头痛哭。
与此同时,茶馆里,老茶客们一边拨弄着茶碗盖,一边压低声音咒骂着官府的暴行,生怕隔墙有耳;街头巷尾,卖菜的小贩、赶路的行人,也都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愤懑之色,纷纷对官府的横征暴敛表示不齿。而在官府衙门内,红木桌椅上的茶盏升腾起袅袅白雾,知府周文远看着师爷递来的密报,指甲在“抗税百人”四个字上反复摩挲,宣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想起二十年前刚进入官场时,也曾在赈灾粥棚里亲手喂过老妪,可如今案头堆积的弹劾文书,每一封都写满了同僚因为“办事不力”被抄家的悲惨遭遇。崇祯年间,官员考核中增设“边防考核”“剿匪考核”等项目,一旦某项不达标,便会遭到严惩。前任知府就是因剿匪不力,在“外察”中被评定为“不称职”,不仅丢了乌纱帽,还被抄家问罪。
“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