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不负皇上圣恩。"他抬头时,正撞见陈茂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那神情与三年前在江淮看见的御史如出一辙——当时对方也是这般,看着他接下伪造的查案圣旨。
散会后的议事厅空荡冷清,梁柱间的回音还未散尽。林宇刚要跨过门槛,身后传来陈茂刻意压低的嗓音:"林将军留步。"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跳动了三下,陈茂的影子从朱漆屏风后转出,翡翠扳指在晨光中划出半道冷光。他抬手时,官服袖口露出三道浅红勒痕——那是昨夜密信封口时,因用力过猛被火漆灼伤的。
"重庆府的夜,可比成都冷得多。"陈茂走近时,龙涎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听说将军在粮场用捐粮状收了三百个百姓手印?"他忽然盯着林宇腰间的火铳配件,"若在重庆遇到暴民围船,这些按红手印的,怕是护不住将军的官船。"
林宇转身时,掌心恰好按住袖中告御状的封皮。陈茂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得那个封皮,是宁王府专用的明黄缎面,与今早他伪造的圣谕黄绫质地相同。
"劳陈大人挂心。"林宇的手指划过火铳的雕花扳机,金属的冷硬触感让他愈发清醒,"末将倒是听说,重庆盐商的账本上,常有''陈大人临时借用''的盐引数目。"他故意停顿,看着陈茂的喉结滚动,"比如去年腊月,周员外的账上就多了五千引——"他指了指对方袖口的盐晶,"和大人袖口的一样雪白。"
陈茂的翡翠扳指突然卡住衣料,发出细碎的撕裂声。他盯着林宇胸前晃动的玉佩,那是宁王赏赐的和田玉,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却比火铳的冷铁更让他心惊。三年前在江淮,他正是用同样的手段,让御史的玉佩沾染上伪造的账册墨迹,从而坐实贪腐罪名。
"将军说笑了。"陈茂的笑容里掺着grittedteeth的声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骷髅印章,"倒是将军的新军调令,"他瞥向林宇手中的黄绫,"比皇上的圣旨还多了道磁粉印记?"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江淮的李御史,当年也爱用这种防伪手段——可惜最后连人带船沉在了燕子矶。"
议事厅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将陈茂官服补子上的孔雀尾羽吹得倒卷,冷蓝光斑落在林宇胸前,像极了刑场上的锁链。林宇却忽然轻笑,从袖中抖出半张残页——正是今早陈茂宣读圣谕时,他悄悄揭下的黄绫边角。
"大人不说,末将差点忘了。"林宇将残页对着光,胶痕里的朱砂颗粒清晰可见,"这种建州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