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新井。"阿福突然想起在码头瞧见的事儿:有个盲眼阿婆用新币给孙子换药,药包上还系着返银的红绳呢!"师傅,老百姓都说这返银是从火耗里漏出来的福气。"
陈墨抱着账本进来,算珠在炉火映照下亮晶晶的:"今儿返银花出去三百两,"他指着账本"民心"那一栏用朱砂写的批注,"可收回来的碎银多了五百两!现在市集上根本没人要私铸坊的假币了。"老周拿起刻刀在模具上又刻了道新纹——就是照着李娘子补鱼篓的麻线刻的:"返银可不是漏钱,"他边刻边说,"这是把老百姓的信任,重新铸回银钱里头。"
长江上的货船上,盐商王老爷正在验货,手里拿着新币和盐引文书:"涂山币的火耗返银,"他跟伙计念叨,"比盐引还靠谱!"货舱里堆着的新币箱子,每个角上都拿朱砂印着"火耗一成・返半为民",在盐水雾气里特别显眼。船一靠码头,等着卸货的脚夫们全围上来,盯着箱子角上的朱砂印看:"王老爷您尽管放心,"领头的刘三拍拍胸脯,"咱只认带返银记号的钱,铅钱白给都不要,硌脚丢人!"
成都裕丰钱庄里,朝奉先生正整理新收的涂山币,每枚币上的返银角都刻着不同匠人留下的纹路:"涂山的返银,"他压低声音跟掌柜说,"其实就是给老百姓的干股。"掌柜点点头,在账本上记下:"收涂山币,火耗按一成五算——咱留半分,给老百姓也留半分。"钱庄门口,攥着返银角的老百姓排着长队,他们都知道,在这儿换钱,永远比私铸坊多两成!
长江暗礁的岩洞里,李三娃盯着新铸的"火耗银"破口大骂:"他娘的!"一脚就把刚出炉的假币踢翻了,铅浆砸在地上,溅起青灰色的坑,"涂山返半分,咱返一分,咋还是没人买账?"军师老烟杆捡起一枚假币,上头的凸点整齐得跟尺子量过似的:"大哥,老百姓可不是光图返钱多,"他指着洞壁上挂着的真钱,"人家要的是钱里没铅臭味儿!"
学徒虎娃蹲在角落,偷偷照着真币刻罐纹,刻刀在模具上划得歪歪扭扭:"头儿,"他小声说,"咱这铅钱就算返再多,让人咬一口就露馅,硌牙!"李三娃抄起炉钳要砸虎娃,举到半空又停住了——炉火把真币照得透亮,他看着真币上的返银角在老百姓手里传来传去,每一枚都带着生活的印记,再看看自己的假币,冷冰冰冷冰冰的,跟死疙瘩似的。
谷雨第二天,涂山工坊摆起了"火耗宴",码头上的老百姓、商社伙计、护卫队的弟兄们全围坐在一起。老周端起新铸的银酒盏,盏底刻着"火耗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