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布帛,"苏府显然学了这手,表面是官方摊派表,暗格里藏着吃人的真账。"盐商的舞弊,如今成了苏府的模板,官商勾结的链条,越拉越长。
林宇的火枪在两张纸页间划过:"这么说,苏府的假丁册、火漆印,都是跟盐商学的?"他突然抽出火漆密信,蜡印上的"丁口损耗"与布帛上的"每亩三钱"形成诡异呼应,"老子原以为是官商勾结,现在看,根本就是蛇鼠一窝!"火漆印上的官印,此刻看起来格外讽刺。
更夫敲过寅时的梆子,陈墨突然发现布帛背面有极细的划痕。借着火光细看,竟是用指甲刻的算术:"三丁折银九两,可买糙米三十石——"每个数字旁边都有小小的断指图案,最小的那个还带着泪痕。这种用身体书写的算术,是川东百姓在苛税下的无奈创造。
"这是李二妞的字迹,"陈墨想起在她闺房发现的女红样本,"她本是县学教谕的女儿,认得字,"声音突然哽咽,"却被苏府算成‘可售丁’,七分陪嫁田抵了顶名费,还要赔上自己的命。"闺房里的女红,如今只剩下这半片布帛,和上面的血字。
林宇的枪口重重砸在桌上,惊飞了停在布帛上的飞蛾:"老子现在就带人抄了苏府!"他指向布帛上的血字,"这就是最好的兵符,让那些御史老爷看看,他们的乌纱帽下,堆着多少这样的血账!"飞蛾扑火的瞬间,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斗争。
卯时初刻,陈墨将布帛与苏府假丁册并列,发现"李二妞"的名字在两本册子上出现了三次:假丁册记为"成丁男,李二狗",摊派表写成"女,十八岁,顶名三丁",而暗格布帛上,是用血泪写的真名。这种身份的割裂,正是苏府舞弊的核心,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账册上的数字。
"他们在玩文字游戏,"陈墨用狼毫在沙盘上写了三个名字,"假丁册骗官府,摊派表吓百姓,暗格布帛记真账,"笔尖在"李二妞"三字上划出深痕,"一个弱女子,就这样被拆成三个身份,被吃干抹净。"沙盘上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无数个"李二妞"的悲剧。
林宇忽然指着布帛上的血字:"你说,这布帛为啥藏在图册暗格里?"他的火枪在图册边缘敲击,"是不是李二妞临死前,想把证据留给我们?"火枪的敲击声,仿佛在叩问历史的真相。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布帛上时,陈墨忽然发现血字在晨光中呈现出不同的层次:表层是新鲜的人血,中层混着米汤,底层竟有极细的发丝——那是将头发烧成灰掺入墨汁,取"血发为证"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