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忽暗。林宇望着窗外被积雪覆盖的官锦院,想起白日里老织工张叔的断指,想起米商陈老五炭盆里的铅渣——这些浸着河水的账册,终于让李万贯的私铸网络从百姓的血泪控诉,变成了摆在案头的铁证。
"明日先查封万记银坊在重庆卫的铺面,"林宇合上账册,火漆印在桌面上硌出一道浅痕,"带上验银坊的匠师和账册里的经手人名单,重点查松潘卫的饷银流向——"他的语气冷得像窗外的积雪,"记住,只认戥子称、炭火验,莫被官印唬住。"
雪越下越大,官锦院的飞檐上积了厚厚的雪,像给这人间换了副清白模样。可林宇知道,百姓们心里的账算得明明白白:真银在哪里,假洋有多毒,蜀锦能不能换米——这些才是比律法更重的秤杆,量着世道的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