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彻底地击溃了。
他猛地收回手,用力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颊,懊恼地低骂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粗话。再抬头时,那道青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营盘深处憧憧的灯火与黑暗交织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帐帘在他身后轻轻晃动了几下,归于平静。
赵猛站在帐外,夜风吹拂着他滚烫的脸颊和敞开的衣襟,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烦闷与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幽香。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粗硬的短发,最终,狠狠一脚踹在旁边一个空酒坛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然后像头斗败却又无处发泄的公牛,转身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篝火旁更加喧嚣的士兵堆里,抢过一坛烈酒,仰头痛灌起来。仿佛只有那灼喉的辛辣,才能暂时麻痹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和躁动。
大帐内,林宇依旧立于沙盘前。帐帘掀动带起的微风拂过他鬓角的发丝。方才帐外那短暂而微妙的“对峙”,以及赵猛那懊恼的一脚和随之而来的灌酒声,都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随即又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在这杀机四伏、山雨欲来的时刻,任何分心,都可能带来致命的破绽。他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沙盘上那片象征着成都府的标记上,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仿佛在掂量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的分量。
营盘上空,繁星点点。篝火跳跃,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亢奋的脸,也映照着无形的暗流与杀机,在这片刚刚赢得胜利的土地上,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