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切魑魅魍魉的滔天怒火!
林宇缓缓抬起手,修长有力的手指,如同最精准的标尺,缓缓移向舆图上那片被标记为“潜鳞坳”的、此刻正被暴雨笼罩的山峦轮廓。
柳如烟夜枭
他无声地默念着。指尖在那片区域,重重地、缓慢地划过,如同在虚空中刻下了一道无形的、必杀的符咒。
该收网了!
成都府,巡抚衙门后花园,听雨轩。
轩外,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琉璃瓦顶和雕花窗棂,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庭院里的芭蕉叶被砸得东倒西歪,几株名贵的牡丹在风雨中凄惨地凋零,花瓣混入泥泞。狂风卷着水汽,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轩内,却温暖如春。几盏造型精美的琉璃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轩内映照得亮如白昼。角落里的鎏金兽首铜炉中,上好的银霜炭无声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干燥的松木香气,将湿冷的空气隔绝在外。
陈茂斜倚在一张铺着厚厚紫貂皮的湘妃榻上,身上裹着一件华贵的暗紫色团花锦袍。他手里捧着一个暖手的珐琅彩小手炉,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眼袋浮肿,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和得意。
矮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苏式点心和一**着的陈年花雕。周师爷垂手侍立在一旁,脸上带着惯有的谦卑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也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通判王弼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手指却神经质地搓动着。
“哈哈哈哈哈”陈茂突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带着痰音的低笑,打破了轩内暖炉烘烤出的宁静假象。他猛地灌下一杯温热的黄酒,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似乎给他虚弱的身体注入了一丝活力,脸上的潮红更盛。
“听听!听听这雨声!多好!多应景!”陈茂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指着窗外那一片混沌的雨幕,“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本官!在替本官冲刷掉那些碍眼的污秽!”
他猛地坐直身体,锦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件明黄色的绸缎里衣,眼神灼灼地盯着周师爷和王弼:“重庆府那边有消息了吗?那碗‘断魂汤’,林宇手下的丘八们喝得可还尽兴?嗯?”
周师爷连忙躬身,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恭谨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回禀大人,刚刚收到‘瘸狼’用暗桩传来的消息,虽然暴雨阻隔,信号断续,但但‘鹞影’已确认,‘货’已顺利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