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手按在了刀柄上,却被林宇一个极其轻微的眼神制止。林宇依旧站在阴影里,身形纹丝不动,唯有负在身后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深邃的目光,如同最沉的寒铁,紧紧锁住吴明远执刀的手,以及那刀尖下微微颤动的、脆弱的生命。净室内,只剩下柳叶刀划开皮肉时细微而令人心悸的“嗤”声,以及烛火不安跳动的光影。
净室内,空气凝固如铅。
烛火不安地跳跃着,将吴明远执刀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扭曲拉长,如同择人而噬的鬼影。那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稳稳抵在柳如烟肩头那片最肿胀乌黑的伤口边缘。刀尖冰冷,映着烛光,一点寒芒刺得人心头发紧。
“呃”昏迷中的柳如烟似乎感应到了那致命的锋芒,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模糊而痛苦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她额前的碎发,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却发不出更多声音,只有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承受着无声的酷刑。
枭一的手紧按着腰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青白,呼吸都屏住了,目光如同钉子般钉在吴明远的手上。两名女医官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惧。
林宇依旧立在角落的阴影中,玄衣仿佛融入了黑暗。他身形纹丝不动,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穿透摇曳的烛光,死死锁住吴明远那枯槁却稳如磐石的手腕,以及刀尖下微微起伏的、脆弱的肌肤。负在身后的双手,在无人可见处,十指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根被无形之手攥紧的弦所带来的窒息感。
吴明远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觉。镜片后的双眼只剩下绝对的专注,如同最老练的猎手面对唯一的猎物。他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沉。
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在死寂的净室中骤然响起!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被最锋利的刀刃缓缓割开。
刀刃精准地切开了肿胀发亮、颜色深紫的皮肤表层。没有大量鲜血涌出——先前那三针“截脉金针”的效力仍在。但随之溢出的,是粘稠、浓黑、如同腐坏油脂般的脓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腥甜与腐肉恶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浓烈得几乎让人作呕!
脓血之下,暴露出来的景象让见惯了血腥的枭一都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应该鲜红强健的肌肉组织,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丝丝缕缕的黑色脉络如同毒蛇般在其中蔓延,甚至能看到部分肌腱呈现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