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火药的味道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
弗里斯趴在船舷后,看着岸防炮的火力明显减弱,脸上刚露出一丝狰狞的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用不了多久,那些顽固的岸防炮垒就会被彻底摧毁,到时候,他就能带着“破浪三号”的残骸和技术秘密,向荷兰东印度公司邀功请赏。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那艘本该在前方仓皇逃窜的“破浪三号”,竟在浓雾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如同离弦的箭,突然调转方向。它的蒸汽机超负荷运转,发出刺耳的“尖锐”咆哮,像是濒死野兽的嘶吼,浓重的黑色烟雾从烟囱中喷涌而出,几乎将整艘船自身笼罩,在雾中形成一团移动的“黑球”。它没有开火,炮口始终保持沉默,却像一头发狂的野牛,凭借蒸汽动力带来的灵活转向,直愣愣地朝着正在缓慢转向的“海上权力号”拦腰冲去!
“它疯了?!居然想撞过来?!”一名郑家船长站在自家船的甲板上,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手中的望远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在他看来,“破浪三号”体型远小于“海上权力号”,这种自杀式的冲撞,无异于以卵击石。
“找死!真是不知死活!”弗里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杀式行为惊呆了,愣了一秒钟后,旋即暴怒地嘶吼,“所有能转向的侧舷炮,立刻瞄准它!把这该死的虫子打成碎片!绝不能让它靠近!”
一时间,“海上权力号”侧舷原本对准岸防炮垒的部分炮口,不得不仓促转向,朝着“破浪三号”的方向开火。轰鸣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纷纷砸向“破浪三号”周围,近失弹激起的水柱高达数丈,几乎将它完全淹没。“破浪三号”的船体在巨浪中剧烈摇晃,木板开裂的“嘎吱”声不绝于耳,甲板上的水兵们紧紧抓住船舷的护栏,身体被晃得东倒西歪,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但“破浪三号”依旧凭借相对娇小的体型和蒸汽动力带来的瞬间机动力,如同灵活的鱼,在“海上权力号”的炮火间隙中穿梭。它时而向左急转,避开密集的炮弹;时而突然减速,让身后的炮弹落空;时而又加速冲刺,朝着“海上权力号”的船尾冲去,极力干扰其转向和瞄准。每当“海上权力号”试图调整炮口,重新压制岸防炮垒时,“破浪三号”就会立刻冲上前,用自身的船身挡住其炮口方向,迫使荷兰人不得不分神对付它。
它没有携带任何多余的武器,没有发起任何有效的攻击,只是以自身为盾,在“海上权力号”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