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不是她昨晚那身廉价起球的旧衣,而是一套崭新的、质感上乘的米白色羊绒针织套装,旁边还有配套的内衣裤,尺码精准得让她心惊。衣物上没有任何品牌标识,只有一种低调奢华的质感。
九里香准备的?还是他?
这个念头让林晚耳根发热。她甩甩头,不敢深想,用最快的速度换上。柔软的羊绒包裹住身体,温暖而妥帖,像一层无形的铠甲,将她从里到外的狼狈暂时遮掩起来。
推开卧室门,客厅的景象让她脚步微顿。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只是被厚重的云层过滤,显得灰蒙蒙的,透着一股深秋的肃杀。龙胆草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依旧穿着昨天那件质感极佳的黑色丝质衬衫,深灰色西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袅袅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升腾。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仿佛一整夜未曾卸下肩上的重担。
客厅里不止他一人。
九里香如同一个没有温度的影子,安静地侍立在靠近玄关的位置。她身边放着一个和昨晚相似的、印着“磐石”logo的保温食盒,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装衣服的手提袋。她微微垂着眼,姿态恭敬,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听到林晚的脚步声,龙胆草缓缓转过身。
晨光透过玻璃,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林晚清晰地看到他眼下比昨晚更深的青影,下颌线绷得极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一夜之间,他眉宇间那份掌控一切的从容似乎被一种更深沉、更凛冽的疲惫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所取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林晚,在她崭新的衣服上停留了半秒,没有任何评价,只有一片冰封的沉寂。
“走。”他放下咖啡杯,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解释,甚至没有询问她是否准备好。一个字,便决定了接下来的方向。
九里香无声地提起食盒和手提袋,率先走向门口。
林晚的心脏再次被攥紧。磐石!母亲!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上龙胆草的脚步。这一次,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没有停在楼下,而是直接驶入了公寓地下专属的、如同堡垒般的车库。
车子驶出车库,融入清晨略显清冷的车流。车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龙胆草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眉心,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林晚蜷缩在另一侧,目光茫然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