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会议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像一口沉重的棺盖落下。刺耳的消防警报瞬间被抽离,世界陷入一种真空般的死寂。空气冰冷,带着净化系统过滤后的、毫无生命气息的干燥。四壁是消音的灰,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几盏惨白的光源,将两人的影子压在地板上,清晰得如同刻痕。
陈婧没坐。她站在长桌尽头,背对着林晚,身形挺拔如淬火的军刺。空气里残留的焦糊味被彻底隔绝,只剩下她身上一丝冷冽的、无机质般的香水尾调,像某种危险的化学试剂。
林晚僵立在门边。手心紧攥着那个普通的u盘,金属棱角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口袋里,九里香给的通讯器像一块冰,贴着大腿。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送上解剖台的标本,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等待着冰冷器械的探入。
“坐。”陈婧的声音平直,没有回头,却精准地指向林晚身后那把孤零零的椅子。
林晚挪动脚步,身体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齿轮。椅子腿划过光洁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绝对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震得她自己耳膜发痛。她坐下,腰背挺得笔直,试图用姿态掩盖内心的坍塌。
陈婧终于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像扫描仪冰冷的射线,一寸寸扫过林晚的脸、她紧握的拳头、桌上那份打印的临时图表、最后定格在她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报告。”两个字,短促,不容置疑。
林晚喉头发紧。“发发送到您邮箱了。pdf版本。”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陈婧没动,也没去看她的个人终端。她的视线反而落回林晚脸上,那目光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重量。“n-source-14。”她清晰地吐出这个编号,“你标注的高危节点。生物电供应不稳,深红警报。”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来了。她强迫自己迎上那目光,尽管指尖在控制不住地轻颤。“是是的。波动幅度超出安全阈值,报告里有详细数据支撑。”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紧张,而非心虚。
“它的备用电源模块,刚刚过载爆炸。”陈婧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物理现象,“引发局部警报,烧毁一个稳压单元,导致周边三个非关键节点短暂离线。”
林晚屏住呼吸。这巧合太致命了!她标注的高危点,转眼就成了爆炸源!
“巧合?”陈婧微微偏头,镜片反射着冷光,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