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带着血沫的声音:
“杀杀光了都杀光了呜呜呜呜呜呜—”他说到最后哭起来了。
记者们的心猛地一沉,寒意瞬间爬上脊背。
“谁杀光了?士兵?维克托的军队?”让-皮埃尔追问,声音有些发颤。
胡安艰难地点头,眼中是无尽的恐惧和仇恨,他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咳出来的血块:
“他们抓人树林峡谷城里排枪补枪像杀猪我装死跑出来都死了麦德林空了维克托魔鬼”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颤,也有些含糊不清。
记者们倒吸一口冷气。
路透社记者拉斐尔的手僵在了半空,摄像机镜头盖不知何时已经滑落,但他忘了开机。
玛雅看着胡安肩胛骨上那个狰狞的贯穿伤口,再看看他浑身浴血、濒临死亡的样子,联想到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远处死寂的城市轮廓,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所有人。
胡安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指向麦德林城市的方向,那里,在暮色中,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没有灯火的黑暗。
“那里不是城市是坟场大火烧了都烧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涣散,最终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溪水潺潺,冲刷着他身下的血污,却洗不去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和记者们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他们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种即将揭开地狱面纱的沉重使命感。
搞得维克托像是个反派一样。
拉斐尔颤抖着,终于打开了摄像机的电源,红色的录制灯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如同地狱之眼。
玛雅深吸一口气,对着录音笔,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发颤:
“记录:坐标xxx,麦德林外围溪流边,发现一名重伤幸存者,自称麦德林居民,遭遇墨西哥军队大规模处决,他声称,维克托的军队正在系统性地屠杀与贩毒集团‘有关联’的人员,整座城市已成空城。”
麦德林的真相,正透过这个濒死毒贩的叙述和记者们颤抖的镜头,即将撕裂维克托试图维持的“沉默”,以最血腥、最震撼的方式,展现在全世界面前。
而维克托那句“为毒贩呐喊的能有什么好人?”的冷酷评语,在此刻听来,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极端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