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尔伯特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绝望的闷吼,试图吐出嘴里的袜子,但换来的只是更用力的压制和士兵的拳头,他被粗暴地从地上拖拽起来,押着踉跄地往外走。
经过门口时,他看到了罗西上校。
罗西就站在走廊的阴影里,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吉尔伯特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怜悯?
但唯独没有阻止的意思。
“呜!呜——!”吉尔伯特用尽全身力气向罗西的方向挣扎,试图用眼神质问。
但罗西只是避开了他的目光,烦躁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动作快点!墨西哥人等着呢!”罗西的声音很不爽的说。
墨西哥人!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进吉尔伯特的脑海,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侥幸和幻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短暂的“优待”只是麻痹!是拖延!是为了等待接收的人!他们最终还是把他卖了!卖给了最想要他、也最不可能给他活路的人!
我草你妈!
狗娘样的意大利人!!
“呜呜呜!!!”吉尔伯特的挣扎瞬间变成了哀嚎,他使劲的挣扎着,但士兵的力量是压倒性的,他的反抗只是徒劳,只换来更粗暴的拖拽和压制。
他被半拖半抬地押出了据点,塞进了一辆没有标识的、窗户被涂黑的装甲运兵车。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混乱的战场和所有光线。
车内只有昏暗的红色灯光,以及押送士兵警惕的目光。
引擎轰鸣,车辆开始颠簸前行。
吉尔伯特心如死灰,他奶奶的,他就不应该相信意大利人!
机场!
他们要把他送上飞机!直接运走!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噪音和他自己粗重、恐惧的喘息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黏腻冰冷。
他无法思考任何谈判策略,脑子里只剩下维克托那张阴狠的脸,及等待着他的、墨西哥黑狱里那些臭名昭著的恐怖刑具。
他现在要不要直接自杀?
完了,彻底完了。落到墨西哥人手里,连一丝侥幸都不会有。意大利人的“优待”,不过是行刑前最后一顿虚假的饱饭。
装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