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王有财的“忧虑”，眼神淡漠。听到“财路”二字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烟火气？”李执事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一个被‘下放’的‘挂名’外门弟子，不思悔过静待发落，反倒跑去市集抛头露面，操持这等营生撬动宗门根基，扰乱秩序确实，不成体统。”
他特意强调了“下放”和“挂名”，眼神瞥向王有财。
王有财心头一跳，腰弯得更低，连忙接话：“正是！执事明鉴！她傅柠名册上还是咱们万剑宗的人！如此行径，置宗门颜面于何地？外门弟子规第三十七条写得清清楚楚：‘弟子当潜心修炼，洁身自好，不得有辱师门清誉，不得擅营私业冲击宗门正供。’她这分明是吃里扒外，损公肥私！”
“行了。”李执事抬手打断。
他嘴角勾起，“你不是让陈光去‘提醒’了么？让她知道，头上还顶着万剑宗的名头。”
王有财连忙点头：“是去了只是这回又有锻骨崖的莽夫搅局，陈光吃了瘪，灰溜溜回来了。”
他脸上挤出愤懑，“那帮体修，粗鄙不堪，简直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还有那些弟子，被点灵食迷了眼，连丹药都不好好领用了！”
“锻骨崖一群莽夫。”李执事轻哼一声，眼神却深了几分，“无妨。陈光本就是枚探路的石子。闹一闹也好，正好看看她的深浅，也看看哪些弟子心志不坚，易被这歪风带偏。”
他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视线仿佛穿透墙壁落在青云集，声音低沉：“不急。这火，得烧得越旺，才越好。”
王有财一愣：“执事的意思是？”
李执事抿了口茶，轻轻放下。敲击声再次响起，节奏更慢、更沉，一下下仿佛敲在王有财心上。
“她顶着万剑宗的名头在外招摇，引得弟子心思浮动，不思进取哪一条不是触犯门规？哪一条不是有辱师门？”
李执事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她生意越好，动静越大，聚敛的财富越多就越是在给我们递刀把子！她今天赚的每一块灵石，都是在她的罪证上添砖加瓦！证明她藐视门规、毒害同门道心有多深！也证明她攫取了本该属于宗门的利益！”
“到时候，”李执事笃定地说，“我们再清理门户，整肃门规，便是天经地义！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王有财听得后背发凉，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太狠了，不光要毁人，还要夺财。
他犹豫了一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