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古井无波地回应道:
“根源是根源,世界是世界,被夺走根源的世界不会瞬间毁灭,只会从有序向无序慢慢坍缩,我的族人面对的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毁灭,而是一点一点不断持续的凋亡。”
这样啊
里昂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没有立刻催促她解答两董事去向之类的问题,而是放轻声音询问道:
“那你们海渊界”
“算是冻死的吧。”
知道里昂想要问什么,人鱼雕像坐在小蚌壳边缘,凝望着海眼对面幽蓝色的海水幽幽道:
“当初还没等海水‘结冰’的性质流失,海水‘保温’的性质就先一步消退了,在我被干掉的第一个百年里,整个海渊界所有的海洋生物,就已经被冻死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只剩下了极少数耐寒的品种。
而我剩下的那些族人,和曾经信奉我追随我的其它种族,便在我被杀死的地方,打造了你见到的那座遗迹,通过向我的尸体祈祷,获取我身上残留的少许根源之色,以重新保证世界规则的正常运转。”
“那他们”
“死了呗。”
人鱼雕像耸耸肩。
“我过去虽然厉害,但那时候都已经是具尸体了,还能留下多少根源之色?能护住一些人就是极限啦!”
“”
“最开始根源之色剩下还多的时候,她们维持住了一整片海域的温暖,后面我尸体里的根源之色剩下不多了,她们就只能开始收缩范围。
接着再想尽办法培育耐寒的冷藻,弥补因为动植物大量死亡而缺少的食物来源,最后还主动从海下迁居上岸,盖了很多能够取暖的建筑什么的。
不过即便她们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但也就多撑了四百年多一点儿。”
抬手唤来海流,将自己和里昂朝海面拖去后,人鱼雕像目光淡漠地道:
“等到第四个百年开始没多久,‘进食’带来‘营养’的规则也开始慢慢流失,我尸体上的根源之色也彻底被抽取干净,只剩下了我之后,当时剩下的所有人鱼也都在十几年内相继死去。
待到我死后第五个百年,整个海渊界最后一个活人,也裹着袍子来到了这座‘圣地’,给我的雕像奉上了祭品,盖了那些贝壳房子住了下来,开始给我、给我们这个种族、以及整个海渊界刻碑。”
“刻碑?”
听到这里时,一直默默静听的里昂,忍不住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