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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度一次田。邵勋说道:‘国弊家丰之评语极为妥帖,可谓道尽后汉以来诸多乱象之根源。
朝廷无钱,以致兵微将寡,甚至连驱使胡人打仗都要赖账。不得已之下,
极为倚重豪族之兵。如此,帝室岂能振作?
北地固有依官品占田之制,然大体还算均田。这个天下,朕操持至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颜公德高望重,何不来帮我?
言辞恳切,又契合颜含的理念,老登真的很纠结。
他们这个家族,比较偏重文化士大夫类型,部曲庄客不多,门第也不高,以至于当年嫁个女人给太原王氏的王浑当续弦妻都被群起反对,认为门不当户不对。
但颜含不在乎,读了一辈子书,他有自己的理念和坚持,忠信礼义仁孝之类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财产都是浮云了,够用就行,能践行自己的理念才更让他欣喜。
可惜啊!当初以为北地要沦于胡虏之手,早早做了琅琊王的幕僚,渡江南下了,谁知道邵太白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名堂呢?
若留在琅琊郡不走,他也算邵太白半个乡党(琅琊郡就在东海郡北边),如何不受重用?
胃叹一声后,颜含说道:仆已无心仕途。
邵勋了然,又道:素闻颜公品行高洁,不置田宅,颇多感慨。定鼎门大街宣仁坊中有一空宅,可供颜公暂住。
颜含正要拒绝,却听邵勋又道:汴梁城中有不少胡人子弟,颜公若能开馆授徒,有教无类,将来史书上亦能有浓墨重彩一笔。
颜含顿住了。
他求什么?求的就是名。
不出仕新朝,但在城中教化胡人子弟,时不时借中间人传话,为天子参谋赞画,一抒胸臆,岂不美哉?
他终究还是想看到自己的意见被施行啊,所以他沉默了,没有说什么。
令郎亦为官多年,熟悉江南事务,今可再返江南为建邮令。邵勋随口又安排了颜髦的职务。
颜髦压住内心的喜意,沉稳道:臣谢陛下隆恩。
邵勋笑着点了点头。
总要任用一些降官的,不一定是为了他们的才能,也是为了安抚人心。
丹阳郡有很多南渡土人家族,颜髦重返建邮,会起到相当积极的影响。
颜家父子很快离开了。
邵勋饮了口茶,也没让别人动手,直接自己草拟了一份建邺令的委任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