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我都听。
那就把我外甥女放了。羊献容说道。
邵勋看向她,道:我这一辈子东征西讨,忧心国事,不残民以逞,不盘剥聚敛,就这点嗜好——
羊献容也心软了,道:罢了,你与胡人何异?
邵勋嘿嘿一笑,道:我是打胡人的。
羊献容瞪了她一眼,自去外间准备点心了。
邵勋又回到了案几旁。
片刻之后,山宜男重写了一份,邵勋看了看,发现差不多把细节都写清楚了,便点了点头,道:可。
山宜男嗯了一声。
这几日都和你姨母住在一起?邵勋问道。
是。
睡得好吗?
山宜男抬起头看向邵勋,又嗯了一声。
朕实难相信,便是你操持大局,与朕相抗这么多年。邵勋感慨道:累不累?
山宜男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无需紧张。邵勋笑道:朕筹谋大局,都觉得诸事繁杂,你居然能坚持这么久,委实让朕惊讶。你姨母说了一些你的事,其实何必呢?来!
邵勋站起身,将手伸了出去。
山宜男迟疑片刻,将手递了过去。
邵勋牵着她的手,来到门外的廊下,道:建邺风雪,可有这么大?
山宜男摇了摇头。雪花落在皮裘之上,晶莹剔透。
邵勋轻轻拂去她秀发上的残雪,道:如果不喜欢写世说新语,那就算了,朕找别人写。
山宜男看着从廊上垂下的冰棱,道:陛下无需如此,妾本来就喜欢做这些事。
邵勋抬头望去,伸手折下了两根,在手中轻敲了一下,然后递了一根给山宜男。
山宜男惊讶地接过,然后轻轻敲了一下邵勋手中的冰棱,发出一声轻响。
邵勋回敲了一下。
山宜男嘴角微笑,又回敲了一下。
像三岁稚童一般。羊献容走了过来,不屑道。
你姨母给你准备了柿饼,朕都没吃过呢。邵勋拉着山宜男进了屋里坐下。
山宜男坐在羊献容身旁,心中有些欢喜。
比刚来时好多了,那会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羊献容看了看外甥女,叹道。
你这里如此闲适,宜男自然舒心了。邵勋笑道。
军国大事尽皆压在身上的感觉,我当年也经历过—羊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