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低才好。邵勋笑道:而今一幅纸裁下来写字、抄书,还不到百页,便是府兵之家用起来也得仔细着。你们啊,还是得降价多卖,阿爷谓之‘薄利多销,赚得不一定少。
阿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谋划?符宝眼珠一转,轻声问道。
不错。邵勋也不隐瞒,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而今县学、郡学甚少,天下二十余州、二百余郡、一千多县,有郡博士、县博士的少之又少。你说若一步步开办县学,以三十学生为例,我一年该给纸几何?
算上书本,县博士、县教谕日常所需,以及各类杂用、公务,二十幅纸总是要的。符宝飞快地心算。
那不就对了?邵勋说道:县学、郡学以及太学、国子学之类,一年费数万幅纸轻轻松松。而今多参以杂纸,不是很好用。你若把藤纸价钱降下来,我就能多开几家县学。哦,对了,还有军府的军学,这也不是小数目—..
说完,邵勋看了眼女儿,道:你和我说实话,造纸赚不赚?
挺赚的。符宝小声道。
邵勋点了点头。
她能给虎头便宜两成,说明利润不止两成。有个深入参与制造业、商业的女儿就是好啊,不然邵勋还真不清楚这里面的降价空间。
你先把价钱降下来。邵勋面无表情地说道。
符宝多看了父亲两眼,见他来真的,便点头应下了。同时也有些明悟,父亲推官学推得磕磕绊绊,虽然不无成果,但他显然不满足于此,想要更进一步推动。
而推动官学是为了什么,不言自明。只能说,这些事情和最近的对泰山羊氏、琅琊五氏为首的世家大族度田是一体两面,他是真的想在北方打造一片新的天地。
纵然人力有时穷,没法完全成功,但做到哪里是哪里,尽力而为一一这大概便是父亲心中真实的想法。
见女儿比较好说话,邵勋也有些高兴,于是多关心了几句:你在宣城的庄园如何了?
已经募了四百家庄客,又从许昌调了百余家过去,种了几年粟。今年新开了一些水田,又从江夏调了五十户人过去,准备种一季稻试试看。符宝说道。
这是你名下最大的一处庄园了吧?邵勋问道。
是呢,不过至今只能勉强自给。符宝说道。
为何?
总还有些乱兵乱匪之流,潜藏于山林水泽之中。南边还有山越宗帅后人,好勇斗狠,时时争水、争田。符宝叹道:我花了大价钱修建坞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