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开心。
二兄。看到独自一人站在树下的楚王邵时,邵裕打了声招呼。
邵挤出些笑容,道:四弟。
二兄不骑会马?邵裕问道。
邵摇了摇头,道:骑又如何?不骑又如何?
邵裕被噎了一下,便转移话题道:二嫂今日没来么?
她留在许昌。邵说道:阿爷知道的。
因楚王夫人邓氏临盆在即,王妃祖氏素与其情谊相笃,便留在王府陪伴了。
邵勋对此不是很高兴,但最终还是尊重了儿子、儿媳的做法。
邵裕对此不甚清楚,但他懒得多问了,招了招手,让人取来一个锦盒,递到邵手中,道:二兄,昔日情谊,从未相忘。这是上月辽东遣人送来的珍珠,不值什么钱,便赠予兄嫂了。
邵摇头推拒:我无需此物,反正王府属吏抓的抓,辞的辞,没多少人了,兵士亦解散大半,花钱之处甚少,食邑所出完全足够。
邵裕强行拉过兄长的手,将锦盒塞到他手中,道:其他人怎么看我不管。反正在我眼中,你还是那个为我学业解惑的兄长,一直都是。
邵有些发愣。
他比四弟大五岁,入学较早,曾经多次为虎头解释书中疑难。时过境迁,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四弟还记得。
母亲走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感觉,心中酸楚地想流泪。
不,其实父亲也很关心他,只不过他心中有怨,忽略了罢了。
四弟,我—邵抓着锦盒,眼晴微红。
二兄何必如此?邵裕笑了笑,道:王府一大家子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收着吧。
邵郑重行了一礼,嘴张了张,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两个字:保重。
兄长亦保重。邵裕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了。
邵挂远远看着,见四弟去到了容华王氏的身边。
王容华不厌其烦地叮嘱着什么,四弟连连点头。
邵挂轻叹一声。
年少时很依恋母亲的溺爱,长成后又觉得母亲过于干涉他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劝诫他做一些事情。彼时他的想法是,父亲都鼓励我这么做,你阻止个什么劲?
母亲去世那天,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哭得像个五六岁的小孩。
或许他真的一直没有长大,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任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