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一阵歌声。
邵瑾抬头望去,就见到元真左手提着雉鸡,右手提着野兔,哼唱着歌谣走了过来。
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元真真是个孩子!
力真,这是给我打的么?他笑吟吟地问道。
元真点了点头,道:兄长,我们一起吃。
邵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这几日吃够了干饼,嘴里淡出鸟来。
兄长,你是太子,不能出言粗鄙。元真笑道。
要你管!邵瑾笑骂道。
笑完,又脸色一正,道:确实如此,多谢十四弟提醒。
这样累吗?元真熟练地给野兔剖腹,仰着脸问道。
习惯了就好。邵瑾本来想说很累的,但终究没说出口,只问道:元真,凉城如何?
太穷了,风沙又大,一点都不好。元真说道。
总得有点东西吧?比如健马。邵瑾说道:听闻你与人市马一—
邵瑾不说还好,一说就见元真气不打一处来,道:马卖不上价,被人压得太狠了,我都不想卖给他了。
哦?谁敢压你的价?邵瑾难得开起了玩笑,道:莫怕,兄长帮你。
元真摇头不答。
邵瑾脸上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他似乎猜到了点什么。但又有些不确定,郭明融乃正直之人,应不至于如此。
尤其是出发之前询问了一番,郭德似乎不是很清楚。
于是他试探道:力真,可是郭德——”
元真摇头道:不是郭公,乃其从弟郭纲。动辄说我的马不好,一匹只肯给绢二十匹。买卖完了后,运到中原,若有马匹生病或者倒毙,就说我卖他病马了,要我退钱。
说到这里,元真是真的有点生气。
打小就受父亲疼爱,没受过这种委屈,这会不管不顾了,直接告起了状。
邵瑾听得火冒三丈,下意识寻起郭德的身影,猛然记起他留守东宫了,没跟着一起过来。
稍稍冷静了点后,他深吸一口气,道:力真,兄长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他到现在还不相信郭德会做这种事,但郭纲是他亲族,失察之责是免不了的。
这帮不成器的玩意!
邵瑾脸色阴晴不定。郭德是中舍人,此职掌文翰、侍从规谏、综典奏事,检奏更直名册,位比黄门侍郎,乃要害之职。
前一任中舍人是辛佐,郭德是第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