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完毕后,邵瑾没有自旋鸿池西进,经参合陂前往凉城,而是南返,沿着武周川西进,于五月十五日抵达武周镇,停留两日。
两日间,东宫左右卫、黑稍左营与镇兵进行了一场讲武。
邵瑾并非一点不通军事,在他看来,武周镇兵比东宫左右卫精锐,若真正交手,东宫卫军大概能咬牙苦撑一阵,最终还是会落败。
但黑稍左营则不同,讲武之时,令行禁止、杀气冲天,队列变幻快速,让武周镇兵难以招架。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若将来连禁军也堕落了,不如现在能打了,岂非外重内轻,太阿倒持?
好在高柳、武周二镇将官都是流官,非世袭,不然真要睡不着觉了,但这样总不太好
当然,造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很难。
若非实在天怒人怨,谁吃饱了撑着造反?
对这些边塞镇兵,当恩威并施,朝廷的威已然足够了,还需时不时给点小赏赐,提拔一些将官入朝。
如此,似乎也能改善一下朝堂上的风气,即少一些风流,多一些阳刚一一说白了,要给人上进的通道。
治大国如烹小鲜,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到这里,邵瑾也有些茫然,总觉得最近受到的冲击有些大,脑子都要乱了。
五月二十日,大军抵达凉城县,于盐池畔扎营。
这个时候,他收到消息:朔州刺史、赵王正在定襄郡督促营田事务。
他没有犹豫,立刻请人西行,邀三兄来此一叙,不过很快又止住了使者。
想了想后,决定亲自西行,毕竟三兄是刺史,不好擅离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