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脖子上方有鸡颈,背上则铺着马身甲,垂于马腹两侧。
马臀上则覆有搭后,搭后上挂着一束长长的羽毛,日寄生,五颜六色,十分显眼。
面帘、当胸、鸡颈、马身甲、搭后、寄生六部分共同构成了具装。
具装者,马铠也。
甲骑者,人铠也。
合二为一,即为具装甲骑。
白多沙弥不明白什么叫具装甲骑,但他自问面对这种庞然大物的正面冲锋时,他会害怕、会抑制不住逃跑。
被当面撞一下,再被马高高挑起,身上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胡思乱想过后,他又慢慢冷静了下来一一容易冷静似乎是他身上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了,因为他从小就习惯了默默观察。
这百余骑肯定是来耀武扬威的,因为那些马都累得不行了。另外,他们身后还有更多的人和马匹,马背上驮载着各色甲胄,就型制而言,与前面这百余人并无二致。
聚集在这里的远远不止一百具装申骑!
鲜头羊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还带着点焦躁和惊慌。
白多沙弥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却见不知何时来了几名梁军士卒,把他的羊拉走了。
他顿时急了,立刻冲上去。贵人家的羊被抢就算了,顶多吃一顿鞭子,但里头还有他的两只羊呢。
不过他很快被一位身材高大的武人制住了,那人打量了下他,笑道:缺人杀羊,就你了。
白多沙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话,想要挣扎,却没用。那人的双手像是铁钳一般,力气大得惊人,直接把他扯到了一旁。
三三两两的人正往这里汇集,看样子都是被征集的丁壮,白多沙弥感觉天都塌了。
他早该离开的,哪怕绕路去远处的村落躲一夜也好,结果却傻呆呆地在这里看热闹。
现在完了,全完了,不但羊没了,人也被抓了,将来不知道会死在哪个沟壑间,一定会死在哪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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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垒城以东五六里外,车水马龙,异常繁忙。
看到那被风雨剥蚀得千疮百孔的城池后,随军押运的役徒尽皆松了口气,终于要到自的地了。接下来会有三天的休息时间,足够他们缓一缓,调养身心。
但命运似乎总爱和他们开玩笑,就在众人鼓起余勇,驱策着役畜尽快赶到乌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