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适,太过感情外露了,一点不含蓄。
文臣如此,武将更加不堪。
有人看得痴了,手中玉箸悬停在半空。
有人见舞姬靠了过来,下意识伸出手,可舞姬一个轻旋,金铃脆响之中,如鸟儿一般翩然远去。
还有人喝多了,下意识站起身,可一看到殿中角落里的御史时,眼神清澈了许多。
邵勋斜倚在凭几上,袍袖滑落,露出一截粗壮的手腕。
他一手支颐,另一手的手指随着那奔放的鼓点和琵琶轮指的节奏,在御案边缘无意识地轻轻敲击。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笑意里混杂着纯粹的欣赏、帝王掌控奇珍异宝的满足,以及被这狂野生命力所点燃的兴奋。
这些,他都见过!只不过前世在电视里看,现在在现场看。不得不说,现场看的效果和电视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当有人以你为目标,卖力表演的时候铮!琵琶手一个干脆利落的扫弦,所有乐音戛然而止。
十六位舞姬们骤然定身,如急流遇磐石。
裙裾垂落,金铃的余韵久久不散。
她们保持着最后一个充满张力的舞姿,胸膛微微起伏,脸颊因剧烈的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下晶莹闪烁。
琵琶手如众星拱月般被围在正中间,对着邵勋微微行礼,眼中充满着几丝隐藏很深的渴盼。
啪啪啪——邵勋轻轻鼓掌,笑问道:此舞如何。
赵玮在诸将中算是有文化的,闻言说道:仿佛看到了去岁走过的龟兹绿洲、雪山大漠。
黑左营的军校们齐刷刷看向自家督军。
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老子只看到了那腰好带劲啊,那挂着金铃的脚玩起来一定很有意思,还有那妖娆地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以及这会还微微起伏的大胸脯。
什么绿洲雪山的,赵督你平时不这样文绉绉的啊—
邵勋又看向桓温,道:元子,你觉得如何?
桓温回道:葡萄美酒甚是甘冽,臣方才只顾着饮酒了,未及细看。
说到这里,仿佛觉得铺垫已经够了,遂道:粗粗看来,只觉疾如惊电,旋若流风,实乃天外之姿,绝域之音。
他特意点了音,意思是不光舞蹈好看,音乐也挺有意思的。
邵勋哈哈一笑,道:此舞其实出自康居,传入龟兹。以往多在西域,今入中原,可名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