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很好,也能骑马走几十里,但一场病过后,完全就是两个人了,听说病愈之后,现在也时常卧床。
反倒是糜晃糜子恢,很多年前就身体不太好了,时常缠绵病榻,但就这种病秧子身体,却坚挺了很多年。
是非曲直,谁能说得清呢?
不过裴灵雁说得也没错。人在长期生活之中,会有情分,会有恩义,会有爱恨情仇等各种情绪,有时候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明明已经退下,不再掌握权力,或者身体衰颓,无法有效行使权力,但人们就是会安安静静地等他死后,才会做出可能会令他不悦的选择。
邵勋他多活一天,都会让这个天下多稳定一天,直到彻底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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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内,庾文君正和儿子、儿媳闲坐。
汉王邵渥去年冬月成婚,与荆公邵恭前后脚,妻出身庐江何氏,乃何充之女。很明显,这是一次统战联姻,用来拉拢淮南地头蛇的邵恭娶妻续氏,出身马邑郡。
邵渥对这个妻子感觉一般般,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于是老实地接受了。
庾文君一开始对何氏也有些不满意,她觉得该寻个中原大族的,不过被邵勋好一通忽悠,看何氏愈发顺眼了起来。
这些粟特锦色彩浓烈、图案奇异,又厚实精美,拿回去铺在书房中便可。庾文君指着正在装箱的锦缎,说道:可别铺在正厅之中,要被人笑的。
邵渥连连点头。
在父母面前,他一向以乖巧的形象示人,从不敢有半分逾矩之处。更何况母亲向来更重兄长,对他也就那样,此番赏赐这么多财货下来,让他有些感动。
成婚之后,娘便放下了一桩心事。庾文君说道:过些时日就要随你父回京了,少府丞一职虽不高,却是为自家做事,好好帮你兄长打理财计。
邵渥又连连点头。
其实他想玩个武职,毕竟跟父亲常年练武,自觉技艺不错。而且,侍卫亲军的将校们都说他弓马娴熟,刀枪亦有大成一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别是糊弄我的吧?
你兄长常年修书,外间事务知之不详,你也要帮帮他。庾文君继续说道。
邵渥还是连连点头,但心中有些不乐意了。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梁奴的,他就像活在六兄的阴影下一样。不过这话不可能宣之于,他只能暗中叹气了。
邵勋咳嗽了一声,然后加重脚步,慢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