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兄长相比,并没有明显的差距,甚至有些方面还胜出一筹。至此,胜负分矣。
当然,这也和父亲不许大家互相人身攻击,只许正常竞争有关。
如果允许互相攻讦,梁奴心性再好,这会也坐不住了。
说到底,父亲还是过于“有情”了一些。储位之争,不能互相泼脏水,那烈度就低太多了。
这个道理,是“大彻大悟”的长兄说给他听的,他深以为然,同时心情也很复杂,难以简单描述。
俱往矣!再想这些也没意思了。
往好的方面想,父亲这样做也培养了众人的能力。这个世道宗室固然是威胁,但没有宗室相助,也是万万不能的。
六弟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什么事都依靠外臣,不用宗室,那比完全信重宗室还危险。
这个天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邵勋说道:“阿爷起于乱世,见多了丑恶之事,甚至亲手做下的也不在少数,故惯于把人往最坏的方面想。兴许是我多虑了,以至于此。你能想通,再好不过。想不通,将来也会理解的。辽东诸事安排妥当了么?”
“已安排妥帖。”
“那就在京中多留一段时日吧,过完年再走。”邵勋说道:“嘉禾——你也带走吧。”
“阿翁!”听到这句话,七岁的小儿不高兴了,急道:“我要留在洛阳,我要留在阿翁身边。”
“乖,听你阿爷安排。”邵勋走了过去,轻轻抚了抚孙子的小脑袋。
“嘉禾,辽东才是你的家啊。”邵裕看了看儿子,轻声说道。
见两个人都没站在他一边,小家伙呆住了,哭丧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邵裕轻轻叹了口气。
方才父亲说得没错,他现在就有点理解了。
辽东那个地方,豪族众多,民情复杂。若他的世子身边没有兄弟帮衬,可谓势单力孤。可若兄弟起了争竞之心,则又有可能兄弟阋墙。
其间的度,可真不好把握啊。
不过比起父亲,他似乎又轻松上不少。毕竟辽东只是个藩国,上头还有朝廷,他早早定下世子,便是将来其他儿子有想法,得不到朝廷的承认,也无济于事。
同样地,若世子想戕害兄弟,也要上报宗正寺,没那么容易。
当然,真实情况可能比这还复杂,但他终究比父亲轻松许多了,不至于如此绞尽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