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陛下说了,晋武帝泰始以来的土地都要稽查。此事做不好一—
他看向庾亮,轻声道:后果恐很严重。
庾亮叹了口气,道:兹事体大,得慢慢来。殿下是持节覆田劝农使,当令主簿草拟文书,发往豫州诸郡,令刺史、太守、县令乃至府兵部曲督一体协助。
邵瑾点了点头,道:清查下来,也就府兵的田籍最为清楚,按章纳税,甚少偷奸耍滑。豪民藏匿户口、虚报田产、不纳赋役者多矣。
庾亮听得有些尴尬,
太子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不纳赋役之人有恶感很正常,问题是庾家其实也藏匿户口和田产了。
外甥来此查了一个月,不可能不清楚。但他并未提起这件事,倒让庾亮有些捉摸不透了。
妹夫和外甥这对父子啊
清查田户,首在用人。不知一月下来,可有僚佐入得殿下之眼?庾亮又问道。
邵瑾似乎没注意到大舅内心是什么想法,脸上笑容重现,道:祭酒毛修,清峻干练,有乃父之风。录事参军温毅,任事勤谨,滴水不漏,十分难得。门令史谢安,高风亮节,气度万千,不拘泥于俗务,然立意深远,直指人心。从事中郎王支,为人朴实,往往言之有物。
庾亮听得心中一咯。
短短一两个月,就有这么多人得太子青睐—
他仔细咀嚼了下这些名字。
温毅虽然不是河南人,但却是他看着长大的。
谢安虽然落籍会稽,但终究是陈郡人,离颖川很近。
这两人以后可多多拉拢。
至于毛修、王支,就不太了解了,前者是武学生一系的,后者是乌桓出身,他下意识有些不喜,但想到之前宋纤说的那番话,又叹了口气。
将来要做宰相甚至是政事堂首相的人,不能太有域之见,抽空见见这两个晚辈,看他们识趣不识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