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我又饿了,去将胡饼烤了,你我一人一半。
桓冲哑然。
谢安方才还是一副高人形象,这会格调又下来了,让人无所适从。同时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谢安收放自如,他不及也。
在太子面前,大抵是风度翻翻的有道君子形象。
在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面前,则是一副下棋都要赌钱的凡夫俗子形象。
佩服!佩服啊。
二人遂一前一后回家。
走路的时候,桓冲还在反复咀嚼刚才那几句话,快到小院时,仿佛一道惊雷般,他想通了!
谢安石是说他虽然发于南海,然后又不得不飞于北海,但非梧桐不止,再结合他说的青山在眼,那么意思呼之欲出了:他只愿投靠太子,只有太子值得他投靠。
这人真是狂!
桓冲想着,然后又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原话告诉庾公呢?平心而论,这段时间他和谢安石相处愉快,交情也不错,不能那么坑他。但庾公问起来,又该怎么说呢?好难啊。
不过,谢安石既然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显然是不怎么在乎的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后,谢安又来到了雕阳渠畔,仔细打量两岸风物。
桓冲打着哈欠,问道:安石,你是不是在看宿麦长势?
他昨晚没睡好,辗转反侧许久,后半夜才迷糊了过去,这会还有点困。
宿麦青黄,岁岁如是。田畴盈缩,代代不同。这些原本都是谢氏的田地,多年前就已分给流民百姓了。说话间,谢安扶起一株倒伏的麦穗,又道:吾所观者,非穗实之丰歉,乃风过麦浪时一一敦伏?敦起?孰化尘泥?
说到这里,他看向桓冲,问道:幼子,近日我听到许多怨言。庾公回来后,找他的人不少。
便是陈郡谢氏,听闻要清理泰始以来田籍后,亦牢骚满腹,你一一好自为之。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今日便回陈县。
桓冲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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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陈县时,太子正在雕阳渠两岸巡视。
当年邵勋安置的老一代流民大多已经故去,但陈公的事迹依然在远近传扬着。
听说陈公的嫡长子过来了,陈县百姓纷纷过来围观,让邵瑾大受震撼,
我父收拢安置流民已逾三十年,不意遗泽仍在。他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