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不怕辛苦,要做沿路巡查苦差事,用心执着,做事勤勉,和她稍显柔媚的外面,迥然不同。
她还知道邹敏儿身在教坊司贱籍,这样不堪的身份,却能被神京杜档头器重,果然是有些不同寻常。
根据神京中车司手谕,邹敏儿下金陵全权署理周正阳一事,金陵中车司入档人员,都要在此事上受她节制。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邹敏儿既然要沿途水路巡查,作为邹敏儿在金陵的第一关联人,许七娘自然要全程相随。
甚至她还带上姚家酒铺里精干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一路巡查过程中,许七娘见邹敏儿事事亲历,安排细密。
每到一处便在码头、脚店、酒肆等处查问,深思谨慎,不厌其烦。
许七娘不是没见过处事用心之人,却没见过像邹敏儿如此执着坚韧的,行事举止和她年轻娇嫩的外表,实在很不相称,透着古怪味道。
她只知道邹敏儿的身份,是一名教坊司的乐伎,却不知道她曾是金陵水监司邹怀义的独女。
而周正阳一案,隐藏当年水监司大案内幕,多半就是邹家堕入阿鼻地狱的根源。
这是邹敏儿最大的心结,她对此事倾注的执着和狂热,局外人是很难理解的。
邹敏儿说道:“周正阳提前得到讯息,逃过大理寺缉捕,按常理他绝不敢躲在金陵城中某地。
金陵城就算再大,也经不起应天府、大理寺、锦衣卫等各方排查搜捕,躲得再隐秘都会被人翻出来。
而且据七娘所说,金陵都指挥司为了回避嫌疑,都指挥杜衡鑫也派出精干人手,在金陵城协助搜捕周正阳。
所以此人必定不可能隐匿在金陵,而是第一时间就已离城出逃。
陈魁山身为他的心腹,没在金陵城中被灭口,而出现在距离金陵百里外的镇江渔村,只能说明周正阳也曾逃匿到此处。”
许七娘见她年纪轻轻,应该没太多任事阅历,但心思缜密细腻,句句都说在点上,丝毫不差,心中也惊奇。
一个教坊司的乐伎,到底是怎么练出这种气度能耐的。
许七娘却不知道,邹敏儿被贬入教坊司后,才被杜青娘搭救并招揽入中车司。
那个时邹敏儿被悲惨不堪的遭遇,扭曲和磨砺出异常坚韧的心性。
将近两年的时间,杜清娘只让邹敏儿做一件事,负责各地线报的筛选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