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存放的东西,岂不是再也拿不出来了?”
邹敏儿说道:“我母亲出嫁前是绣楼千金,出嫁之后是大门不迈内宅太太,不是家中亲眷,很少人认得她的相貌。
父亲让母亲钱庄存物,又用了一个罕为人知的旧名,旁人绝对想不到存物,竟然会和邹家相关。
父亲还缴了五年存物费,剩下还有三年时间,也不用太急,那件东西跑不了,放在四海钱庄,神不知鬼不觉,反而更加安全。”
又问道:“魏叔,你常在父亲身边,你觉得父亲存放是什么东西?”
魏伯回道:“我虽然是老爷随从,但是老爷官面上的事情,并不让我插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说道这里,魏伯的语气有些迟疑:“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邹敏儿看了他一眼,说道:“邹家如今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事不当讲的,魏叔请尽管说来。”
魏伯说道:“老爷过世之后,外面的人都在讲,老爷麾下的水监司,勾结东瀛浪人,在外海抢掠了二三十艘大洋船。
抢夺的金银洋货堆积如山,但直到如今,官府都找不到这批财货,当时邹家抄家之时,虽也有不少家财,却是远远不如的。
所以,老爷他会不会把一部分财货,存入钱庄,预备后路,作为不时之需。”
邹敏儿听了这话,脸色变得苍白,说道:“如果我爹只是存了些金银财货,那对我又有什么用呢,根本就毫无意义!”
如今就算再多的金银财货,也洗刷不来她教坊司贱籍的耻辱。
而且,邹敏儿看过中车司的文档,被父亲下令抢劫的洋船,每一艘都有数十名的船员,累加就是近千条人命,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是,邹敏儿又想到,自己父亲虽然犯下累累血债,但他并不是一个庸才,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人物,不是一个简单的守财奴。
他煞有介事将储物档票,交给心腹家人保管,以防万一,难道只留下一堆金银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