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绕绕。
嘉昭帝刚退朝走入大殿,郭霖便呈上贾琮从急送神京的奏疏。
说道:“启禀圣上,贾琮从金陵送奏疏入京,信使在今日早朝前便侯于午门,言奏疏为要务急件。”
自从贾琮去了金陵之后,也有一段时间,但金陵周正阳之事,一直没出现新的进展。
嘉昭帝多少有些失望,向来处事无往不利的贾琮,这次似乎也举步维艰,金陵之事竟这般棘手。
没想到今日刚过早朝,便有贾琮的奏报急送宫中,让他多少有些意外之喜。
因为以贾琮一向处事风格,突然千里递送奏报,必定是金陵之事有了重大突破。
嘉昭帝心神微微振奋,立即展开奏报细细浏览,只是看了几行字,脸色便渐渐变得阴郁沉凝。
郭霖随伺嘉昭帝多年,自然极了解他的性情,一见皇帝的神情,便知贾琮的奏疏所言,必定让圣上非常不快。
他一颗心猛地提起,本就垂首躬身的脊背,不由自主的又弯下一些。
大殿中原本略显夏末的沉闷,一下变得凉意陡生,寒蝉若禁。
嘉昭帝凝重的声音,从御案后陡然响起,在殿中回旋翻涌,充满愤怒和冷戾。
“堂堂苏州卫指挥使,竟包庇藏匿朝廷钦犯,当真无法无天!”
“金陵都指挥司麾下五大卫所,其中两个都牵扯水监司大案,他们这是想造反吗!”
“都指挥使杜衡鑫,统御无方,有负圣恩,其罪当诛!”
郭霖一听到杜衡鑫的名字,心中猛然一跳,那可是正二品南直隶卫军主官,在圣上口中成了其罪当诛,这是要出大事了。
嘉昭帝压抑心中震怒,将贾琮的奏报仔细看完,而奏报的最后部分,仔细描述中车司对杜衡鑫履事的调查内容。
嘉昭帝很快注意到一个异乎寻常的名字:甄应泉。
他将甄应泉和杜衡鑫关联的内容,反复阅读了几遍,额上的青筋微微贲起,双手因激愤微微颤抖。
“好一个金陵商贾,好一番图谋,竟有本事操控扶持朝廷命官,他这是效吕不韦奇货可居,不得了!”
“郭霖,你这个狗奴才,朕让你掌控中车司,这等商贾阴参政事,卖官鬻爵之行,中车司为何从无上报!”
郭霖听到嘉昭帝愤怒的声音,浑身吓得一哆嗦,但他属实不知是什么事情,战战兢兢问道:“奴才愚蠢,还请圣上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