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跟前请安,绝对不敢有亏孝道。”
贾母听着贾政这一番话,心中也有些动摇,那日宗人府和礼部联袂上门,气势汹汹,看起来也是挺吓人的。
一旁的王夫人似乎忍不住哭声,说道:“老爷,我们已经搬出了荣禧堂,外人不会再跳毛病了。
老爷如今还要搬到东路院去住,让人听了成什么样子,以后我们在姻亲故旧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做人,万万不可如此啊!”
王夫人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手帕抹眼泪。
贾政听了大怒,对王夫人喝道:“住口,难道就为亲戚面前的脸面,就让我悖逆国法礼道,被人唾弃,万劫不复吗!”
王夫人突然被贾政训斥,整个人也傻了。
贾政端方,虽然这些年王夫人过于宠溺宝玉,让贾政心中不满,夫妻两个早就相敬如冰,但从没有翻脸训斥的时候。
这时,贾琮正好跟着鸳鸯进入荣庆堂,刚好听到贾政夫纲大振的一幕,也不禁微微一愣。
王夫人被贾政当堂训斥,心中羞愤难抑,但她也出身大家,夫为妻纲,自然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此时正见到贾琮,满腔的怨恨都涌了上来,说道:“琮哥儿,因你承袭家业,我和老爷已经搬出了荣禧堂。
老爷为了避嫌,还要搬到东路院落脚,未免太过难堪,琮哥儿如今是家主,家中之事眼下由你执掌,你可要说一句话!”
贾琮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沉,心中涌起怒火。
迁移东路院之事,是贾政出于礼道顾虑,自己向贾母提出,和他没有半分关联。
王夫人却言语影射,仿佛自己相逼才让贾政这般决定,心思阴暗未免有些无耻。
贾琮心中微微发冷,面上却露出微笑,说道:“老爷对我恩义深重,我自然希望老爷从此在府内长居,也好让我以尽孝礼。
但刚才我入堂之时,正好听到老爷一番言语,老爷思虑周祥,正气凛然,令人佩服,也有他的一定道理。
太太说琮如今是家主,但琮也是堂上晚辈,亲长迁移落居那是大事,琮身为晚辈,恪守礼数,不好置言,以免不敬。
此事还是请老太太和老爷决断,琮必定无有不可,不管老爷居于何处,待琮的恩义并无二致,都是琮敬慕亲近的长辈,琮于孝礼绝不敢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