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见她烹茶的手艺,一举一动都透着秀雅曼妙,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贾琮透过烟晕的茶水雾气,看到邢岫烟秀美标致的脸庞,有一丝未褪去的憔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问道:“大舅的病如今可好了许多?”
邢家祖籍江南,邢岫烟的父亲邢忠,半生都在苏扬之地过活,自从去年到神京投靠邢夫人,日子过得比在姑苏宽裕许多。
但因南人北居,邢忠又已年过五十,不像年轻人硬朗,水土不服之下,年后竟染上急症,十几日下不得床,形势有些凶险。
邢岫烟便日夜在身边服侍照顾,十余天下来,人也轻减憔悴许多。
邢岫烟微笑道:“多亏表哥请了那位张大夫,父亲吃了七八天汤药,已经大好了,如今走动如常,吃食也都稳妥。
我娘看我有些辛苦,便不让我每日守着,让我让我先回来。”
邢岫烟话说道最后,脸色微微浮出一丝红晕,愈发显得清秀可爱。
贾琮让邢岫烟坐到身边,也给她续了杯茶,说道:“大舅年岁已高,南人北迁,水土不服,都是常理。
经过这一遭汤药调理,以后便不会再犯水土之疾,表妹也好放心。”
邢岫烟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望着贾琮温煦俊朗的笑容,迎着阁外舒缓的春风,心中升起暖融融的感觉。
当初贾琮不断在贾家起势,并且因在辽东立下平定之功,被爵封世袭罔替威远伯。
邢夫人因从小虐待这个庶子,本以为贾琮出身卑贱,连二门外地上的土都不如,万万没想到他能发迹到这个地步。
她生性贪鄙好财,况且身为贾琮的嫡母,自然不能轻易错过这等权势富贵便利。
但她和贾琮自小关系恶劣,实在找不到贴上去的理由。
于是当贾琮即将至舞象之龄,她便妄想将自己侄女邢岫烟,许配给贾琮为妻,也好沾沾伯爵府的富贵好处。
却没想到贾母比她精明百倍,为了给侄孙女史湘云扫除障碍,一顿言语攻伐,将邢夫人许妻忽悠成纳妾。
当初贾母这话头,在荣庆堂热剌剌的说出,贾家不少人都亲耳听到,这不仅断了邢夫人的念头,也无形中落定了邢岫烟的名份。
虽迎春等姊妹日常不提起此事,但各人心中都对邢岫烟另眼相待。
迎春更是将邢岫烟安置在自己院中,衣食住行关怀细致,当她是贾琮未纳之妾,只是年岁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