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龄官,见贾琮看了豆官送来的东西,对着一般怪书翻阅校对,脸色变得有些异样。
有些担心的问道:“三爷,豆官送来的东西,有什么古怪吗,你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贾琮见龄官一双明眸,水润柔和,眼波澄澈,盈盈动人,似乎一下就将他心中阴霾驱散。
笑道:“我没什么,龄官,世上有些事情,阴晦不明,风险叵测,既然不清楚就里,最好的法子就是尽量远离。
就像读书考学之事,只要倾注书卷,远离虚妄,就能心正破万法”
龄官听了贾琮的话,有些似懂非懂,见贾琮将豆官送来纸张,夹在那蓝皮书册中,随身放在一堆书籍之中。
他又拿过日常常看的书经,静静阅读起来,龄官宛如一笑,也坐回书案旁边,用心临摹她的字帖
神京城东,汉承街,林兆荣别院。
林兆和看着家人抄录的会试官员诏书名单,思索了片刻,拿出那日默写的十几道拟题,细细浏览,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次中选的三名春闱主考官,王士伦早已位极人臣,除了醉心政事,其余无欲无求,超然物外。
他从不接受什么举子拜谒,自然也没流传出什么拟题。
吏部尚书陈墨,年近六十,已到了致仕之年,此人精明圆润,深知进退之道,有官场不倒翁之称。
他也早已功成名就,就等着熬过最后几年,荣休而退,早也没了和后辈学子,玩什么拜谒提携把戏的心思。
但是,上次吴梁拿给林兆和浏览的拟题,却有礼部右侍郎黄宏沧、户部左侍郎徐亮兄所出的拟题。
而且据那日吴梁吹嘘,黄宏沧生性严谨,一向对拜谒举子都闭门谢客。
他唯独对故交之子吴梁另眼相看,不仅开府接待,甚至还出拟题点拨,也算对故交后辈颇为关照。
最终,黄宏沧偏偏就入选主考之列,事情未免有些凑巧了
林兆和将自己默写的十几道拟题之中,挑出黄宏沧的拟题,仔细看了几遍。
此题立心精深,题意宏大,的确是饱学深思之人才能为之。
林兆和心中有些感叹,或许这真是吴梁的缘法。
林兆和身为杭州府解元,一向对自己的才华颇为自信,所以对春闱诏书发布之前,举子风行拜谒之举,都是置之事外。
吴梁和周严几次相邀拜访,都被他恰逢其时的推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