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在书房外守着,以防万一。
一直到了日头正中,宝玉和贾环才勉强做好功课,交给贾政评品,各自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如临大难。
贾政看过两人所做八股,不禁怒火勃发,心中大骂一对逆子。
贾环之文,字体歪斜,犹如龟爬,文不对题,狗屁不通;
宝玉之文,字体端秀,还算可观,文理混淆,不知所云。
他正要忍不住怒气,施展戒尺神功,但看了二人所做韵诗,漫到胸口的邪火,总算降下几分。
贾环所作韵诗,依旧不堪入目,但宝玉依题作诗,主旨虽略有颓意,但文辞和韵,倒有几分空灵娟秀之气,不算太过难看。
贾政心中也是叹气,他这两个儿子,要论聪明,宝玉胜过贾环十倍,偏偏生了这种富贵懒惰性子,白瞎了些许天份。
王夫人在书房外走了几回,听里头并没传来贾政爆喝之声,这才放心许多。
她进了书房,见宝玉贾环已坐回位置读书,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说道:“老爷能费心教导他们读书,自然是极好的,将来也好落个进学前程,只是宝玉下月就满十五,有件要事需和老爷商议。”
王夫人又让贾环先出去歇息,只让宝玉留下,贾环自然如蒙大赦,求之不得迅速离去,宝玉没了贾环陪绑,越发如立针毡。
王夫人说道:“宝玉的亲事如今还没着落,不过家里的规矩,儿郎过了十五岁,就该在房里安排合适的服侍。
宝玉房里丫鬟,最得力的莫过袭人,老实本分,懂事知礼,一向得我看重,也是一个可用之人。”
贾政眉头微皱,问道:“袭人,怎么叫这么个刁钻的名字,是谁取的?”
王夫人连忙应付道:“老太太取的。”
贾政冷哼道:“老太太怎么知道这样的话,必定是宝玉做得好事。”
宝玉听贾政话音严厉,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说道:“因古人有诗:花气袭人知昼暖,她又正好姓花,就取了这个名字。”
王夫人赔笑道:“不过是个名字,老爷也不需为这点事生气,让宝玉回去改了就是。”
贾政叹道:“改倒不必了,可见宝玉不专心举业八股,专在这些浓词艳曲上下功夫,他但凡有琮哥儿一半用心上进,何至于此!”
王夫人一听贾政又端出贾琮贬低宝玉,心中十分不服,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贾政见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