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可奈何。
眼下,让她心中郁恨烦恼之事,却是那日王夫人向老太太讨要自己。
以往,宝玉在鸳鸯眼中,只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子,虽自小喜好和丫鬟胡闹,但左右也不关她的事。
在鸳鸯心中,宝玉是个被宠溺过度的哥儿,她对宝玉并无明显好恶之感。
直到那次宝玉在王夫人睡榻之前,因言语调戏金钏闹出大事,却没有半点担当,逼得金钏要去跳井自尽。
又因鸳鸯和袭人、平儿、琥珀、紫鹃、玉钏儿、麝月、金钏等都是从小玩大的姊妹。
所以,因不平金钏难堪的遭遇,从此让鸳鸯对宝玉生出鄙视隔阂。
只是因宝玉得老太太宠溺,她从不在面上显出罢了。
这两年她心中一直记挂贾琮
等到王夫人向贾母讨要,想让自己给宝玉做妾,原先的鄙视和隔阂,一下都变成嫌恶之感。
前两日袭人过来走动,她们都是贾母的丫鬟,本来就非常熟络,相互走动也是常理。
但也不知是否鸳鸯多心,袭人在那个关口走动,总觉得有些别有用心。
于是,她便主动挑起话头,说自己不愿许人,一辈子伺候老太太到老,抢先把话说死,等着袭人回去传话。
如此风平浪静几日,王夫人没再提此事,但是贾母也没个决断回应,这事似乎又悬在那里
鸳鸯见身后的宝玉靠近,皱眉走开几步,将那把鲜花挡在身前,说道:“这大中午的,宝二爷怎么过来,老太太正睡着呢?”
那日袭人突然来荣庆堂走动,便是知道王夫人讨鸳鸯之事,不过是特地来探鸳鸯口风。
袭人听了鸳鸯一番冷言冷语,她回去自然都告知宝玉。
只是,宝玉以为鸳鸯因贾赦逼纳之事,曾放言一辈子不嫁人,必定是因此抹不开面子,才对袭人说出那番话。
宝玉自以为年少俊秀,岂是大老爷这等白发腐朽可比。
他因有些腻了房中袭人、碧痕这等有过厮磨之人,又被斩断了对黛玉的奢望,心中正是空乏无趣。
自从知道王夫人要讨鸳鸯给自己,想到老太太这位大丫鬟,肌润貌美,飒爽俏丽,阖府丫鬟之中,都是拔尖人物之一。
让宝玉有些枯槁灰败的心田,仿佛瞬间被注入生气的灵泉,一想到鸳鸯动人的模样,不免让宝玉故态复萌,想入非非的发痴。
因此,袭人虽泼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