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听了这丢脸之事,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顾忌夏家母女在场,说不得就要破口大骂出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气愤:“凤丫头真是岂有此理,宝玉从小到大就是这等用度,又不是今日才这样的。
即便要裁撤一二个,也就罢了,怎么能一下裁撤这许多,真是欺负宝玉是老实孩子,就剩这几个丫头,使唤的人都不够。”
琮哥儿只用四五个丫鬟,那是他自己愿意,他要加丫鬟,家里还有谁能拦着他,他和宝玉怎么能相提并论”
总算她还意识到夏家母女在场,顾忌贾家脸皮,没说出其他难听的话。
只是,她方才这些话,夏太太听了不当一回事,不过是妇人的妒忌之言罢了。
夏姑娘听了,秀眉微蹙,心中很是不满,就贾宝玉那娘气兮兮的破玩意儿,贾琮还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这贾太太莫非吃土养大的,不仅瞎了眼,还蠢透了心,尽是倒过来说话,就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货色!
王夫人好不容易收敛怒气,看了一眼在座的夏太太,有些后悔让彩云当场说事,便找话在夏太太面前找补面子。
说道:“让夏太太见笑,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别瞧着贾家是世勋豪门,外头人看着多体面荣耀似的。
其实,家宅内的烦心事,一点没比小门小户的人家少。
就说我那侄子琮哥儿,虽说在外头的能为不错,名声也算响亮,但内里也有荒唐的时候。
他虽说只用四五个丫鬟,但他的几个丫鬟,都是挑东西两府最俊俏的,夏太太是没见过罢了,生得比别家小姐都齐整。
宝玉丫鬟数目多一些,但都是粗手大脚的使唤人,那里能和他身边那几个相比。
况且这还是不止的,他因身上担着官职,时常出门办事。
每次回来都带美色回来,不管是尼姑还是戏子,都是不拘的,这以往都是听都没过的稀罕事。
家中老太太是个慈祥人,但凡自己孙子什么样都是好的,也都由着他闹。
所以他身边那些丫鬟的来路,怎能和宝玉身边这些笨笨的使唤丫头,可以相提并论起来,我也是因这个才有些生气。
不过,贵勋之家的哥儿,像宝玉这么老实的不多。
大都也是琮哥儿这样的,年少好些颜色,行事也高挑些,其实也不算大毛病,世人自小都打这样过来的,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