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小丫鬟,这等排场非贵勋豪门不可。
掌柜心中愈发不敢怠慢,连忙叫出自己婆娘,让她接待少女进入内堂。
他又对门口搬运货物的小厮说道:“小荣,先不要搬货了,去库房将新到上等南货,各样都取一些到内堂,让贵人挑选。”
那身材消瘦的小厮连忙应了,放下手头的货物,便跑进库房挑选货品。
鸿兴南货店内堂,龄官摘下帷帽,俏美秀巧的容颜,让那老板娘见了都不禁一愣。
转而回过神来,神情变得愈发殷勤恭敬,她也是做惯生意之人,一见这姑娘的气派,就知道能做得一笔大生意。
龄官说道:“我听说店里的南货不错,你挑店里最好的过来,我要买一些给家里人用。”
没过一会儿,方才在门口搬货的小厮,已陆陆续续拿来各式南货,将堂屋中间一张圆桌,摆得满满当当。
龄官却在看内堂靠墙一处货架,上面陈列一些南方水陆珍禽南货。
这些珍禽南货或十分稀罕,或有养生滋补奇效,都不是普罗百姓能轻易置办的,都是卖给家资丰厚的高官达贵。
龄官指着货架上一块带着灰黑色鳞片东西,问道:“这种腌制的南方鼍肉,作价几何?”
那店老板娘神情意外,这种鼍肉是南边独有之物,神京本地人士,很少能够认得。
她见龄官虽然风姿绰约,但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竟然这等见闻广博。
她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好见闻,这正是南方的鳞甲鼍肉,不过本店只剩这块二斤重的,且早就被礼部一位老爷预定。
这鼍肉用上等药材腌制,对治疗咽症有奇效,姑娘府上也有人得此症?”
龄官微微一笑:“既然没有存货,也不打紧的事儿,下回店中有了再买便是。”
龄官之所以能一眼认出鳞甲鼍肉,不仅是她自小生长姑苏水乡之地,见多了这种南货物事。
而且,这种南方鳞甲鼍肉不仅能治疗咽症,还对滋音开声有奇效,苏扬两地梨园戏人常用鼍肉炖羹,用来保养嗓音。
龄官的师傅当年是江南旦角名角,她便有长期食用鼍肉炖羹的习惯。
龄官小时候跟着师傅学戏,见过师傅给小姊妹们唱曲示范,然后督促她们练声习唱,她身边小案上常放一盅鼍肉炖羹。
龄官因为学戏天赋极高,一向得师傅喜爱,私下里还给她开过小灶,没少分食师傅的炖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