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炫耀这些蝇营狗苟之事,用来哄骗招摇家中姊妹。
本来这些姊妹,无一不是玉灵仙姿不俗女儿,如今都被他拉入淤泥,当真可叹可恨。
更不用说,连我的林妹妹也被勾了去。
只怕如今还在说些仕途经济的昏话,当真是暴殄天物,宝玉心中愈发悲痛欲绝
宝玉脑子混沌伤痛,突然有些灵机一动,是不是自己也去东府一贺,借此迈一迈那边的门槛,也好和姊妹们亲近一些。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自己也是走火入魔了。
居然想到去贺什么春闱之喜,当真有些恶心到自己,差点玷污自己这清白人!
贾母倒是没注意到宝玉心中飞扬的思绪。
只是有些纳闷的问道:“上回凤丫头来说,琮哥儿选人入房头的事,倒是和我提过一嘴。
她说春闱是三月十八日开始,还说琮哥儿的十五生日,都要在号舍中过了,来不及给他生日宴,怎么变成十七日就开始折腾了?”
身后的鸳鸯笑道:“老太太,这事我听五儿说过,春闱的确是十八日开考,但应试举子却要前夜就入贡院锁关。”
宝玉听可人的鸳鸯姐姐,居然也对科举之事如此清楚热衷,心中又是一阵伤痛
贾母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东府十七日就开始这样闹腾。
她虽是贾家诰命最尊之人,但她对贾琮科举登第,心底里其实不太热衷。
因为,在她的意想之中,贾琮不过舞象之龄,不仅有正经官身,而且身负双爵,在同年人之中已足够尊贵。
他考不考进士,不过是锦上添花,根本不怎么打紧,按老太太的心思,还是安生些好,知足常乐
况且,贾琮如今已太过冒头,这下又快成了进士,更加光芒耀眼。
也显得她往日宠爱夸赞的宝玉,愈发渺小微弱,这多少让贾母有些难堪
但即便如此,不管是哪家那户,家中子弟能入场春闱,那都是天大的荣耀之事。
贾家这等世勋豪门,自然也不能不理会,更何况贾琮如今还是家主。
贾母作为祖母,家门的里外脸面,多少还是要顾及的。
她看了一眼身边眉头紧锁的宝玉,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从宝玉被宗人府下文砭斥,从此就败坏了名声,贾琮承袭荣国爵,二房成了偏支,宝玉又失去了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