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乘着话头说道:“宝玉的十五生辰是大事,是要好好操办,凤丫头你也说说,怎么置办妥当一些?”
王熙凤笑道:“宝玉的舞象生辰,自然是要好好置办的,要是还是前几个月的时候,即便在大花厅摆宴,也勉强可以的。
只是月初琮兄弟摆过生辰宴,和各家世袭老亲的子弟多了交情,最近常常有走动。
前几日城阳侯府世子到府拜访,因老太太答应过人家,要送一副琮兄弟的墨宝,赠他家三小姐,他家的世子就是来请字的。
当时琮兄弟就在荣禧堂待客,而且两人还相谈甚欢,还约了再见之期呢。
昨日泾阳侯世子来到府拜访,居然也是过来求字,老太太开了这话头,以后这些世家同辈子弟,来往走动少不了了。
这外来老亲走动得多了,这话头自然也会多起来。
上次琮兄弟过生日,老太太请了各家太太小姐,也都是在那大花里吃席,那地方现下各家都熟络。
如今宝玉也在那里摆宴,万一传出话头,说宝玉过十五岁生日,还在堂兄家里摆宴。
那些个贵妇太太的嘴巴,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事就爱胡咧扯淡,到时候添油加醋胡说,口风传了出去,可会伤了二老爷的体面。
毕竟二老爷眼下做着朝廷正官,他们官场走动的人,越发不能给人编造出话柄来”
贾母一听话柄两字,心中条件反射般泛起凛然。
当初她让儿子贾政多住了几日荣禧堂,结果惹出多大的话柄,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其实以贾母的老道,如何不知眼下荣国府是大房的家业,让二房的宝玉在大房家里摆宴,已经于理不合。
但是,贾母本希望在这种事上面,贾琮和王熙凤不做计较,只要他们不说话,这事也就混过去了。
也好遂了贾母一辈子对宝玉的宠爱,让他的成年之宴多些光彩体面。
却没想到作为大房媳妇的王熙凤,在这件事上半点不含糊,方才这话虽说的客气,但其中经纬分明之意,昭然若揭。
而且,她说的那些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也挑不出毛病,万一又给二房惹出话柄,那就得不偿失了。
贾母想到这些,也就愈发不愿意发话。
王夫人见自己一手带入贾家的侄女,如今真是事事和自己唱反调,心中颇为不服。
微微压住火气,说道:“凤丫头,你这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