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面前,那房子檐下挂一块黑底金字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如今这个世道,在通常情况之下,十个奴才丫鬟之中,必定有十个都是不识字的睁眼瞎。
像贾琮这样的少爷,热衷给身边的丫鬟扫盲,把她们个个都教得识文断字,看书写字,实在是令人侧目的异数。
那夏姑娘也是通晓文墨,写诗对联都不在话下。
但宝蟾作为夏姑娘的贴身丫鬟,将她的刁钻任性学了十足,其他好处却没学得半点,包括识文断字的本领。
宝蟾盯着那牌子看了半天,只认出上头有半拉字是个“土”,其余就一概不知。
她正想问宝玉这些字怎么读,却见宝玉已一手推开房门,踉踉跄跄将她带进房子。
宝蟾见这房子布置精致文雅,两边墙壁摆着书架子,上面都整齐垒满了书籍。
房子中间是一张大书案子,上面摆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书案子旁边还摆着一张睡榻,必定是供人休憩的。
夏家内院都是女人,夏姑娘房里虽有些书,但夏家并没有正经的书房。
所以,宝蟾认为大户人家爷们的房间,必定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心中也不太在意。
她将宝玉扶到睡榻上坐下,想着自己不是这家的丫鬟,在少爷房里呆太久,难免有些不妥,虽有些不舍,但还是准备起身离开。
宝蟾才刚走开一步,小手便被宝玉一把抓住,说道:“好姐姐,我头有些晕,你这就走,也不陪我说说话。”
宝蟾有些害羞,说道:“你自有自己的丫鬟说话,和我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她口中虽这么说,脚下却挺住了步子,被宝玉轻轻一扯,便一下也坐在睡榻上
宝玉醉意上头,说话渐渐有些放肆:“好姐姐,你熏的是什么香,当真好闻,你告诉我是那里买的,我也买些来熏。”
宝蟾大概意识到什么,其实她可以逃开,相信宝玉醉得走路都不稳,应该拦不住她。
可是,她偏偏就没走,就像面对一个危险的东西,心中既害怕,又被它古怪的致命诱惑拉扯住
宝蟾话音颤抖,说道:“我一个奴才丫头,还能熏什么香”
宝玉日常和身边丫鬟调笑,本就学的有些油滑,如今在醉酒之下,愈发变得熟络大胆起来。
笑道:“我可不信,你没熏过好香,身上竟会这般好闻,让我再好闻闻,这些事我可在行,你休想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