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自己老爷又要拖家带口,巴巴过来看那小子的风光。
宝玉听了父亲这话,不由得天旋地转,心中悲愤,柔肠寸断起来
贾琮这等接二连三折腾,还不把老爷的火头都招出来,必定要死命逼自己读书,只怕以后都要困在东路院读书,还不如死了干净
堂外丫鬟来报,说琮三爷已回府,如今往西府过来,给老太太报喜。
却是贾琮回了东府,听管事说姊妹们都去西府报喜,这等会试登科喜事,按长辈礼数惯例,他自然也要来和贾母报喜。
等到贾琮进了荣庆堂,贾政自然不吝溢美之词,将他着实夸奖了一番。
他看着贾琮的目光,老怀大慰之情,溢于言表,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似乎比贾琮还要兴奋高兴一些。
贾政又按着族中行事的惯例,提醒了贾母几句。
贾母又吩咐林之孝开了荣国祠堂,让贾政陪同贾琮,自然不忘带上宝玉、贾环、贾兰等男丁。
几人进入祠堂告慰祖先,又将那张礼部会试册书,端端正正供在香案之上,大概是让祖宗有空也来看看,一起高兴的意思
随着会试揭榜,贾家东西两府,因贾琮得中会元一派欢欣雀跃,
偌大的神京城中,酒肆瓦子,青楼楚馆,皇榜题名者踌躇满志,榜上无名者悲怆失落,年年皆是如此。
嘉昭十五年会试大比,似乎已就此卸下帷幕,但由此引动的诡异暗流,似乎才刚刚开始涌动。
四月二十六日,清晨,路上行人尚且稀少。
文翰街上的各家书铺,已次第卸下门板,先后开张营业。
一个三十多岁中年人,在路面上盘桓来回许久,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走入铺面最大的萧家书铺。
他在书铺里的货架中间,信步走了片刻,看到一个老者正在整理书籍。
老者五六十岁年纪,双颊褶皱,一脸风霜,穿身洁净的粗布衣裳。
中年人上前温声问道:“老人家,可还记得我?”
那老者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似有疑惑。
他片刻后才想到什么,笑道:“我想起来了,先生前段时间来买过书,我记得是那本刘吉川文录。”
那中年人眼神一亮,说道:“老人家记性可是真好,我这次即是买书,也是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老者目光迷惑,问道:“先生想打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