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和贾琮同为大房之人,自然事事同仇敌忾,虽然心中不自在,但也不会轻易表露脸上。
笑道:“老太太说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前几日就选好了日子,就在本月十五。”
贾母笑道:“还是凤丫头有心,家里兄弟的事都挂心上,十五这个日子好。”
王熙凤又笑道:“为了选这个日子,我和平儿翻了半天黄历,思来想去就是这日子最吉利妥当。
因为,琮兄弟本月初十入宫殿试,我估摸着十五那日,说不定就张皇榜了,那时琮兄弟可是大小登科,大吉大利!”
王熙凤一说这话,荣庆堂中刹那陷入诡异的静谧,只有王熙凤爽利的笑声,在堂中回荡不息
片刻之后,贾母回过神来,微微笑道:“这是个好日子,就选这天了。”
但是贾母毕竟是贾母,王夫人却只能是王夫人。
方才贾母说着宝玉房里进人,顺带把贾琮的事也一起办了,王夫人听了十分顺耳,大概她心里贾家的事儿,就应该这么办吧。
且王熙凤也顺着贾母话音,说自己早挑好了日子。
可王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王熙凤竟峰回路转起来,说挑选这个日子,是为给贾琮讨大小登科吉利,那我的宝玉算什么?
本来挺顺当体面的事情,结果被这凤丫头捣糨糊搅和,王夫人觉得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东府那个小子,不过收两个丫头入房,竟也要带上大小登科的名头,他哪里来的这等排场。
那他以后迎娶正妻,岂不是要封公封侯做场面,简直岂有此理!
宝玉倒没有母亲这么多心思,他只是听到大小登科的字眼,脸色瞬间苍白,心中委屈无限,几乎要顿足嚎啕。
好端端的纳采之事,也弄出禄蠹仕途腐臭之味,这世间还有一块清白之地吗
神京,庆逾坊,夏府。
晚春渐去,天气温热,花草绿树,枝叶婆娑。
墙头檐角,时有藤蔓疯狂蔓延,透着躁动的生机。
夏府内院垂花门,宝蟾站在屋檐的阴影下,正和外院一个婆子说话。
那婆子三十几岁年纪,口齿伶俐,话语滔滔不绝,脸上还带着几分向往艳羡。
宝蟾说道:“许大娘,你说的都是真,荣国府真的闹出这么大阵势?”
那婆子说道:“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哄姑娘玩,那威远伯贾琮真中了会试头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