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不屑一笑,说道:“我知道韦观繇必有所动,他的动作倒是挺快,只是快不过我们!
他们先机已失,既然想要听审,就让他进来听。”
郑英权出去片刻,杨宏斌带着两个随从快步进了刑室,他看到浑身伤痕血迹的吴梁,脸色微微一变,心情瞬间变得沉重。
说道:“周大人好手段,奉天殿散朝不过一个时辰,科举舞弊疑犯就已落网,连大刑都动了,在下着实佩服!”
周君兴对杨宏斌语带讽刺,好似茫然不觉。
阴森一笑:“杨大人客气了,科举舞弊人神共愤,本官还未下朝,就有人向推事院举报吴梁舞弊之事。
推事院既然得知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依举告诉状将吴梁拿问,本官下朝之后,立即亲自审问。”
周君兴将手中几张案牍,递给杨宏斌,神情透着运筹帷幄的冷厉。
说道:“此乃举告文牍,吴梁画押供状,杨大人过目,回衙之后也好向韦寺卿禀告。”
杨宏斌看过吴梁的供状,心中叹息,供状之上诸事明白,逻辑缜密,找不到什么破绽。
其中叙述吴梁考前拜谒徐亮雄,得其拟题点拨,得知徐亮雄继任主考官,研读刘吉川退思记,通过拟题鬻题应考。
供状诸般内容,竟和御史孙守正弹劾奏本极其吻合,其中细节比弹劾奏本更详尽。
杨宏斌心中震撼,那位御史孙守正颇不简单,靠着旁证推断,就将事情揣摩得分毫不差。
推事院的手段就更加凌厉,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寺卿大人对他早有防范,反应不可谓不迅捷,还是慢了对方一大步。
到底是周君兴太过高明,还是此事另有蹊跷,杨宏斌心中虽有怀疑,但根本找不出其中痛脚。
周君兴说道:“本官虽对吴梁用刑,但却不是屈打成招,供状上诸事极易找到旁证,杨大人是稽案高手,一见便知。”
杨宏斌听了周君兴之言,默默不语。
他是精通侦缉刑讯之人,知道这份供状极具份量,毫无错漏,难以反驳。
他看了眼神情惊恐不定的吴梁,心中有些惋惜,这位新科贡士已经完了。
杨宏斌又仔细阅读举告文牍,神情有些阴沉。
周君兴神情揶揄,说道:“举告之人为今科落榜举子,吴梁的好友周严!”
杨宏斌心中凛然,举告者自己落榜,心生嫉恨难消,戕害上榜好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