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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昏迷中的林兆和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苏醒过来
在场的杨宏斌眉头皱起,他知道周君兴这是在诱供,以吴梁已落罪名,即便他攀咬林兆和,也绝对不可能免刑脱身。
吴梁似乎对周君兴的话,充耳不闻,神情呆滞,内心却如同剑刺刀剐一般。
会试舞弊之罪,证据确凿,仕途前程已废,论罪当斩!
周君兴这一句话,似乎将他千刀万剐,让他痛苦不堪,万念俱灰。
自己总角留头启蒙,一生苦读诗书,就为搏青云仕途。
一生所望,毁于一旦,即便有倾山蹈海的悔恨,于事无补,难以挽回
周君兴继续说道:“只要你如实供述你和林兆和舞弊之举,不仅可免去皮肉之苦,今日就可放你出狱。
本官当朝从四品,出言不悔,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吴梁神情动荡,说道:“大人,我一人之罪,但是宜淳林兆和从无舞弊之举,他甚至劝我专心诗书,不要沉迷拟题取巧。
学生饱读诗书,知晓礼义廉耻,我不能背德丧兴,诬陷同窗至友,林兆和并无舞弊之行,大人明鉴。”
周君兴阴森一笑,说道:“大胆吴梁,还敢砌词狡辩,给他上烙刑!”
杨宏斌霍然站起,说道:“周大人,吴梁供述,还有商榷余地,难道你想屈打成招!”
周君兴冷笑道:“杨大人,你方才难道没听清,吴梁亲口所说,林兆和曾劝他专心诗书,不要沉迷拟题取巧。
说明会试之前,林兆和就知晓拟题舞弊之嫌,他们两个难脱干系,此獠奸顽狡诈,不用大刑,不会供述!”
杨宏斌听了此话,脸色微微一变,方才吴梁急于为林兆和开脱,话语中竟让周君兴抓住把柄,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周君兴趁杨宏斌神情踌躇,抓住时机对着狱卒示意。
那狱卒手脚利落,从火盆中抽出烧得通红的烙铁,向吴梁衣裳破碎的左胸肩肘烙去
吴梁刚入狱之时,对科举仕途还抱有幻想,几番鞭刑之下,都没有认供,一直到周君兴上了两次烙刑。
皮肉焦烂的钻心剧痛,彻底击垮了吴梁的坚持,让他对推事院的控状供认不讳。
那两次烙刑,摧毁了他十余年苦读诗书,沉淀积累的礼义廉耻与名教法统,也在他内心烙下挥之难去的恐怖阴霾。
狱卒手中的烙铁,还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