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正见到王夫人进来,她见探春也在书房,微微一愣。
探春已说过想说的话,又稍坐了一会儿,便和贾政王夫人行过礼数,找了理由离开。
王夫人等探春走了,说道:“老爷,今天一同来的两位官太太,在内院的时候说了一通事,眼泪汪汪的听着可怜。
彼此都是在朝为官,他们既求到老爷门下,老爷能帮便帮衬一把,人在官场谁还没个难处。”
贾政听了眉头一皱,说道:“圣上将他们点为春闱属官,别人盼都盼不来的荣耀和体面。
这些人不知珍惜自重,还要做些失德之事,又怪得了谁,我是没本事为他们开脱,即便是有也不会管,省得有辱斯文。”
王夫人见自己老爷说的决绝,心中有些气馁,自从二房搬入东路院,已是日渐冷落,无人理会。
好不容易这会子有人求到门下,还都是些朝廷命官,多体面的一件事,偏偏老爷不愿理会,以后谁还会上门。
贾政说道:“我知道这些人的手段,他们带内眷上门,必定是前面说话,让夫人往内院送礼。
内院收到的礼物,一件都不能留,让管家派精明的小厮,都给人退回去。”
虽然二房如今迁到东路院,早已今非昔比,但王夫人毕竟出身大家,倒不至于贪图他人送的礼数。
她只是觉得丈夫还是有能为的,当初只是托了些人脉,就给贾雨村谋了应天知府的缺。
如今却一味藏拙,好好一场体面风光,半点都不愿理会。
王夫人想到方才探春在书房,这三丫头都被东府那小子带坏了,刚才不知和老爷说了什么话,老爷一下话风生硬起来。
都说女生外向,当真一点都没错,总是碍手碍脚的
贾政的目光撞到那张睡榻,眉头又是一皱,问道:“上回不是给宝玉和夏家小姐议亲,时间过去许久,如今可有准信?”
王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僵,她是极满意夏姑娘的人品相貌,可是上回和夏太太提亲之后,对方许久没有回复,让她有些失望。
说道:“半个月前,夏太太倒是让人送过时鲜礼品,据说去了通州料理家里的生意,如今只怕不在都中,亲事倒没传回准信。
咋们家是国公门第,宝玉是贾家嫡子,这等身份要娶皇商之女,也就算是低就了。
总不能还催着人家回复,倒像是宝玉找不到亲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