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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陈默这人,看似圆滑,实则谋深,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柳静庵继续说道:“当初我收玉章入门,虽看中他人物才情,也是不想他在贾家过于寒微,有个立足之地。
他虽文华卓绝,才智非凡,但我并不想他在仕途打滚,反倒希望他能做个学问经世的大儒。
夫人可曾听说,玉章办的那个鑫春号,日进斗金,十分红火。
以他的本事,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一生安稳,福寿绵长,岂不更好。”
崔氏笑道:“老爷担心仕途深险,玉章会因此吃亏,依我看大可不必担心。
玉章虽年轻,可比你几个儿子,都要精明三分,天生做官的料子,你让他做学问大儒,未必和他的性子。”
柳静庵微微一笑,突然说道:“精明并不能褪却万难,有时命数曲折,人力难为”
崔氏见自己老爷说了句模糊之言,心中也不在意。
在她想来,丈夫虽思虑周密,但点榜列名的可是皇帝和主考官,想到这里脸色微微一笑,便转身出了书房。
只是崔氏离开书房之后,却没听到柳静庵口中喃喃自语:“希望数年揣测都是错的”
神京,礼部南院。
贾琮的马车到达时,张贴殿试榜单的东墙,已聚集许多等候看榜之人,但人数远不能和会试放榜相比。
会试放榜之时,三千应试举子,人人都有上榜机会,自然一个不落都来看榜,加上同来的亲眷至交,少说也有四五千人之数。
但是殿试张榜却大不一样,上榜贡士不过区区三百人。
那些落榜举子即便好奇,也不会过来欣赏他人上榜风光,以免遇到相熟的同乡故交,脸面上过于尴尬。
所以东墙下聚集人群虽不少,但和会试看榜人山人海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耳语。
看榜人群大都是今科贡士,除少数自视过高者志在一甲,或深怀野望欲搏翰林之资,大部分贡士神态轻松写意,谈笑无忌,气氛热络融和。
对于大部分学人来说,能够进入春闱,最终登上殿试榜单,已是读书人一生至高荣耀,早已别无所求。
贾琮因为带了英莲和晴雯一起出门,便将马车停在东墙对面的路边,随行管家和小厮,早早挤到东墙下人群中,等到礼部张贴榜单。
马车之中,英莲和晴雯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掀开车帘看拥挤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