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无法回避的黯然和沉重,似乎也慢慢松弛下来。
甄芳青说起家中琐事,兴致盎然,娓娓道来,这也勾起贾琮的谈趣,说了一些自小的趣事。
在这小小的车厢之中,两人都是世家翘楚,但此刻他们都有默契,话题之中,不谈家门福祸,不论权势纠葛。
原本该是离愁别绪,却因这些生动恬然的家门儿女话题,变得异常其乐融融,让两人都不自觉沉浸其中。
桌上一壶佳酿,在两人一番笑谈之中,推杯换盏,已经喝去了大半。
甄芳青俏脸已生出红晕,笑着说道:“玉章,你可知我名字芳青的由来。”
贾琮见彼此的话题,变得越来越随意,越来越有乐趣,似乎早没了道别的离愁氛围。
笑道:“愿闻其详。”
甄芳青说道:“我们甄家大宅南北向,有一条蜿蜒水榭,是从城中河道活水引入。
我们二房的宅院就修在水榭旁边,那水榭两岸种满了柳树,听说已种了七八十个年头。
我父亲年轻时也曾锐意科举,不到二十岁便中了秀才,但后来不知何缘故,改变了心志,投身营商之道。
父亲常和我说起,他年轻时常在老宅水榭柳荫下读书,每当仲春,草木青青,柳絮芳菲,景致怡人。
那是他一生最快意无忧的时光,一直念念难忘,后来就给我起名芳青。”
甄芳青言笑晏晏,随意看向窗外,察觉天光渐渐收敛,两人谈兴正浓,残酒已尽,不知觉时间过得飞快。
她方才还是欣然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暗淡。
她话音有些低落,说道:“玉章,我们在金陵之时,虽然常有见面,但很少能像今天这样说话。
我真想我们常常能像今天这样,但我这次回返金陵,南北相隔千里。
各自家门风云福祸难测,以后只怕再见面都不易了,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促膝而谈。
这几日我都在想,如果你家老爷没有过世,我们两个现在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要真是这样,你会怎么样,心里会怎么想,但是我心中必定是很得意的。”
甄芳青说到最后,语音微有几分颤抖,即便她才智出众,飒爽果决,突然吐露真言,还是不由心神悸动。
贾琮了这话,心中微微一震,转头看着甄芳青,见她俏脸生出红晕,杯空壶干,似乎不胜酒力,似乎又不是
“我